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幾天的張起銘,像是把這八個字烙在腦門上。
每天認真的樣子,讓薛剛都不好意思再混下去。
‘我是不是也,學,一……’
呼~呼~
聽見呼聲,張起銘回頭一看。
薛剛睡的正香,哈喇子把書都打濕了。
這段時間,他每天是忙的暈頭轉向。
早上要起來上課,下午到家就得製作冰棒,給晚上做準備。
好不容易不賣冰棒了,又得帶人到文化宮去買褲子。
總之,是一刻也不得閑。
多少天?
從黃坡鎮回來以後他就沒睡過一個懶覺。
倒也不是扛不住,主要是不適應這種連貫性的高強度作業。
別小看他做的這點事兒,光是在廣場賣冰棒。
一晚上就得圍著四個足球場大小的火車廣場,來回轉幾十趟。
那是二三十裏的腳程。
放在這個通訊靠吼,交通靠走的時代。
每天兩三小時走二三十裏,也不輕鬆。
何況,還有負重和吆喝帶來的負擔。
薛剛是真的累了,一覺呼到下午第一堂課。
才從桌上爬起來,貓著腰窩在課桌下偷偷吃飯盒裏帶的午餐。
鈴鈴~
聽到放學鈴,張起銘動作利落的收拾東西。
可他還沒起身,薛剛就站在身邊:“快點啊,再慢點就趕不上第一班車了。”
睡了大半天的薛剛,雞血打滿……
放學五分鍾後,會有一班小巴車經過。
也就是薛剛所說的‘第一班車。’
把兩麵都寫滿,揉的皺巴巴的草稿本塞進書包。
張起銘起身飛快說道:“我先走了,謝謝你幫我講題。”
“啊,不用謝,我……想問問。”
徐夢蝶話頭剛起,就看見倆人前後腳的出了門。
收拾好書包的方婷跑了過來,追問道:“夢夢,你跟他說了嗎?”
“……沒。”
徐夢蝶有些無奈,她都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走了。
他的時間,真有這麼趕嗎?
望著已經沒人的教室門,方婷眼珠飛快轉動,道:“咱倆自己去。”
“啊?”
徐夢蝶有些驚訝,問:“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褲子不是還在咱倆手裏,他也沒要回去。”
聽方婷這麼說,徐夢蝶提醒道:“那個,褲子不是送給咱倆了嗎?”
張起銘當初說了,請她倆幫忙完了健美褲算報酬。
“有嗎?他不是又給錢了。”
方婷調皮眨眼,道:“既然收了兩份報酬,不得幹兩份活兒啊?”
徐夢蝶茫然眨眼,像是在問:“誒,還可以這樣?”
打定主意,兩人背起書包往外走。
與此同時,好些學生紮堆的往校園深處的宿舍趕去。
家在市裏的孩子,基本是不住校的。
帶上午餐飯盒就夠了,下午放學都回家睡。
隻有那些家在附近村鎮的孩子,才會選擇住校,每年放假了再回家。
要是家裏太窮,可能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
家裏頭想來看看,扛著麻袋背些糧食往火車道走。
沿著火車道,近的四五十裏,遠的七八十裏。
來給娃娃把東西放下,再看一眼。
扭頭就走,趕在夜深之前說不準就能到家。
至於吃的,懷裏揣著饅頭呢!
相比起這些孩子來說,住在市裏的孩子無疑是幸福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