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踹翻的毛賊想跑,被保衛處一鐵棍打翻在地上,捂著肩膀痛哭哀嚎。
這一棍,肩胛骨大概是裂了。
另外那個,保衛處把他反過來的時候,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滿口的血,嘴唇跟臘腸一樣粗,黑的發紫。
被鐵棍戳了幾下,人還是一動不動。
要不是鼻子還能出奇,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這,咋辦?”眾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隊長看了眼現場的情況,說:“什麼咋辦,等著巡警過來調查。”
“那他呢,不會死了吧?”
“死就死了,要不你給他背醫院去。”
眾人整齊搖頭,誰會願意背個搶劫的,還是在自家廠門口搶劫的去醫院。
咋,你當我是活菩薩呢?!
市醫院,廠長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看見手術室門口,神色呆滯,像是丟了魂的高芝蘭。
“高大姐,大姐…”
“嗯!馬廠長,你怎麼來了?”
“高大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馬廠長並未在意她的詢問,很明顯高芝蘭這會仍處於震驚當中。
恐怕,她現在自己都不清楚在說什麼。
“哦,情況…”無神的瞳孔,逐漸出現凝聚的焦點,“兒子,廠長,我兒子被刀刺傷了。”
高芝蘭幾乎宕機的大腦,再次恢複運轉。
表情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她就把目光轉向四周。
“高大姐,大姐你要找誰?”馬廠長關心詢問。
擔心她因此這事,受到什麼刺激。
再做出不可理喻的事兒,那他這個廠長可有的頭疼了。
在廠門口發生這種惡劣事件,還造成一名在讀高中生,廠職工子弟被刀刺傷。
馬廠長這會就感受到,暴風雨前的極致寧靜。
一個處理不好,他這個廠長也就幹到頭了。
‘怎麼偏偏就趕上這時候。’馬廠長心裏哀悼。
“醫生,我找醫生。”高芝蘭追問道:“你們誰看見醫生了,我想問問我兒子的情況。”
“大姐,醫生都在裏麵,正在給孩子做手術,你別著急,肯定沒事的。”
“對,沒事,沒事,肯定沒事。”
高芝蘭向後依靠的貼著牆,閉上雙眼夢囈著‘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
看她現在這個情況,馬廠長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
眼前最重要的,是期盼手術室裏的孩子沒事。
隻要他沒事,事情就有挽回轉變的餘地。
要是…
那他也該提前做好,回家養豬的準備了。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醫生推開手術室的大門。
“醫生,情況怎麼樣?”
察覺到雙手上的力氣,醫生還以為馬廠長是孩子他爹。
嘴角微揚的笑道:“沒事了,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傷口很淺,沒有傷到任何要害。
我們已經對傷口進行縫合,隻需回家靜養就可以了。”
呼~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跟著鬆了口氣。
“嗚嗚~”下一刻,壓抑的抽泣聲傳入耳中。
回頭一看,才發現此前一直保持鎮定的高芝蘭。
正如軟泥般貼著牆滑座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間抽泣哽咽。
馬廠長向跟班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前扶起她。
“大姐,沒事了,醫生不都說了,沒傷著,靜養就能好。”
讓跟班安撫情緒宣泄的高芝蘭,馬廠長再次追問,什麼時候能見到傷者。
醫生正要說話,身後的門再次打開。
兩名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了,醫生輕笑道:“這不就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