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局門口,呂婉瀠下班打算回家。
今天家裏會來客人,聽媽媽說是多年前父親的老同事。
讓她早點回家,別失了禮數。
其實,呂婉瀠心裏清楚,什麼老同事都是次要的。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要給自己介紹對象。
自從上次回去,他問自己是不是跟對象一塊吃飯。
呂婉瀠打破她的幻想後,她對相親就越發上心。
逢人就說,自家有個女兒,怎麼怎麼好,想找個合適的人。
那真是逮住人就問,連門房大爺都沒落下。
就好像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有多恨嫁,多想男人似的。
呂婉瀠實在是不願意跟她鬥嘴,可心裏的不滿也越演越烈。
再這麼鬧下去,她覺著自己都沒法回家了。
“早知道,上次就說是對象好了。”
呂婉瀠滿心懊悔,再一想到那天被他偷親的畫麵。
手指不自覺地搭在紅唇上,仿佛又有種醇厚炙熱的灼燒感。
“什麼對象,你談對象了?”
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抬頭一看,滿臉笑容的壞人就在眼前,“你怎麼來了?”
呂婉瀠心虛的把手放下,隨後幹脆背到身後。
眼珠亂轉,一副被抓包的小女兒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張起銘就猜到她剛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不宜再刺激她。
萬一人跑了,自己今晚可就沒女伴了。
“婉瀠姐,這是打算回家還是?”
“回家…你怎麼到這來了?”
呂婉瀠借驢下坡,索性配合他的話往下說。
“辦點事,看來你這晚上沒什麼安排啊!”
聽他這麼一說,呂婉瀠心裏莫名有氣:
“是啊,哪裏像你這種大老板,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誰知她剛說完,手腕就讓張起銘一把抓住:
“沒安排就好,陪我去個地方怎麼樣?”
呂婉瀠掙紮兩下,好氣又羞澀道:“你又想什麼壞主意呢?”
上次,他也是說帶自己去個地方。
然後,然後就被他給偷襲了。
呂婉瀠已經上過一次當,可為什麼這次明知還要上當。
心裏依然是蠢蠢欲動,充滿‘想去’的念頭。
這是瘋了吧?!
“不是,是有個重要的局,想請你做我的女伴。”
張起銘沒隱瞞,直接跟她說明情況。
要見的是市改開辦的楊主任,或許還有幾個領導陪同。
自己這邊,就薛剛、何紅,再加上他跟呂婉瀠就沒人了。
“他們怎麼不帶伴兒?”呂婉瀠追問道。
張起銘淺笑說道:“配角跟主角,懂嗎?
別人可以不帶,我一定得帶,楊主任也會帶家屬。”
“不帶,那就是不給人家麵子,你知道國人對麵子有多看重,特別是在體製內。”
麵子是一個人權利的延伸及擴張,到外麵有沒有麵子。
就可以看的出,你這個人在體製內混的如何。
混得好,走到哪兒都有人小心奉承,捧著、敬著。
混的不好,出了單位門就沒人認識。
張起銘主動提議,帶家屬。
他要是連個伴兒都沒有,這不耍人玩嘛!
人家缺你這口吃的,帶老婆跟孩子來幹坐著,吃一肚子尷尬和埋怨。
“真的是應酬?”呂婉瀠像是還不信。
隻能說方婷勞苦功高,張起銘上次也沒啥好表現。
呂婉瀠心裏其實也在猶豫,明知他不是什麼好人。
可偏偏就跟著了魔似的,心裏、腦海裏全是他。
“真的,這我騙你幹啥。”張起銘伸手一指街邊:“你看那,人都等著呢!”
車上何虹叼著煙,優雅揮手。
一旁探頭向外看的薛剛,笑的依然像個憨批。
看見他那張猥瑣的笑臉,張起銘在心裏直歎氣。
回頭必須得帶他出去長長見識,跟沒見過女人一樣,太丟人了!
呂婉瀠還是答應他的邀請,跟他一塊上了車。
“這車是你買的?”
張起銘點頭,道:“認真說起來,得算是公司的,暫時我用的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