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約江歲見麵,說是要談白清安的問題。
江歲猶豫了一下,準備赴約。
沒想到地點是在醫院,還是白家的私人醫院。
她一進住院部的大廳就遇到了剛剛查完房的白未,她想裝作不認識。
白未上前一步關心的問,“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來看朋友的。”江歲衝他找了一下,“我先上去了…”
十二樓,住的全是孕婦。
江歲很快找到了秦臻的病房,她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你來了?”
江歲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你還好嗎?”
秦臻苦澀一笑,“這個孩子醫生說未必能保住,他們盡力。”
盡管在恨白清安,對著一個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她還是說不出惡毒的話,隻能沉默。
秦臻語氣難過的自言自語,“他忙著上訴,忙著找關係,根本就沒來看過我,也不關心孩子的死活。”
她昧著良心用盡全力,維持了那麼久的幸福,在這一刻盡數崩塌。
“我們其實沒有見麵的必要了。”江歲冷酷的開口,“如果你要為白清白求情,大可不必。你的孩子是無辜的,那些因他死去失蹤的孩子,又算什麼?”
這正秦臻最痛苦的地方,曲雲的孩子被丟失,趙雨的被打掉。
可是這兩個孩子都流著白清安一半的血,下場卻這樣慘烈。
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也無法安心。
她摸了摸肚子,“我現在已經不知道竭盡全力想留住他,把他帶來這世界上是對還是錯。”
江歲沒什麼情緒的道,“沒人能替你做絕定。”
大概是因為病情的影響,也因為對白清安的厭惡。
她沒什麼情緒波動,漠然的聽著秦臻哭泣,聽著她懺悔,聽著她說這些年的不容易。
大概她表情太淡然了吧,秦臻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今天是我冒昧了,我隻是不知道還能對誰說。”
江歲哪怕是罵她鄙視她,她反而心理會舒服一點。
但江歲這樣空洞沒有靈魂的表情,反而讓她更加難受。
江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生了很嚴重的病,所以無法對外界的一切共情,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對不起…”秦臻道歉。
江歲笑了一下,“我不接受,即使你懺悔我也不接受。他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你當年有機會阻止一切的。”
當年精神病院有個奶奶,蘇蘇一直和她關係很好,奶奶很喜歡蘇蘇。
等奶奶病情穩定出院的時候,蘇蘇拜托奶奶給秦臻帶過一封信。
那是一封求救信,當時蘇歲已經從白清安越來越猖狂的眼神裏,感受到了危險。
“我去找個那個奶奶,奶奶說因為蘇蘇說過這封信很重要,所以她特地坐著輪椅懇求女兒帶她來,親手將信將給了你。”江歲眼神冰冷的審視著她,“你收到了吧?”
秦臻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最後結果會這麼慘烈。”
江歲輕笑了一下,“所以不要以為對他懺悔幾句,就可以心安理得。你要這輩子午夜夢回,都不得安寧才行。”
“永不原諒,我就是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