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幾個也吃完了,正在收拾桌子,有個女生隨口問道:“池嬌真懷了趙主任的孩子?”
跟她一起走的女生拿起桌上的水壺,“誰知道呢,她休學那麼久,學校都沒來,說不定是校外交了男朋友。”
江時吃了一口燉豆腐,想著這個趙主任是誰呢?一高學校大,學生多,老師也多,主任更多,幾乎每個樓裏都有幾個主任。就連後操場裏那個負責關門的老頭因為常年在操場裏逮早戀的學生,也成了“教導主任”。
“四個。”耿從把盤子裏的青椒撥到盤沿上,篤定地說:“行政樓有一個文傳主任趙文昌,南樓有一個物理辦公室主任趙理群,體育館那邊有個器械室主任趙凱平。”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江時忍不住催促:“還有一個呢,誰呀!”
“咱們樓的教導主任,他也姓趙。”
江時立馬想了起來,“對,是姓趙,叫趙和頌,他還有個“趙和尚”的外號。不會是他吧?”
耿從搖搖頭,“趙文昌平時負責高三的事多一點,先從他開始吧。”
“太麻煩了吧。”江時有些不讚同,“咱們每天都要上課,本來就時間少,這樣查得查到猴年馬月去。”
耿從微微歎了口氣,他也知道查起來費時費力,但也沒什麼好辦法。
江時看他有些為難的神色,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兄弟也並不是一直都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他也有解決不了的事。
“其實我們可以去“問問”警察,他們直接辦理這個案子,池嬌的社會關係肯定都排查過了,說不定連她懷的誰的孩子都知道了。”江時掏出手機,搜索“一高女生跳樓”,立刻彈出很多詞條,他一眼就看到第三條預覽裏寫著“池某”。
整件事隻有寥寥數語,看起來明明白白。池某的死因是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的抑鬱症,其中還列了幾款治療抑鬱症的違禁藥品藥名。呼籲廣大民眾珍惜生命,不要以身試險。
隻字未提懷孕,可以理解,畢竟池嬌隻是個高中生,這樣說無論是對她的家庭還是一高的形象都有利。
餐廳裏的人屈指可數,江時也沒什麼繼續吃的欲】望。耿從順手幫他收拾了餐盤,他倆並排往外走。
一個留著板寸的男人迎上來,穿著一高的校服,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耿從。江時看了他一眼,猛地扯了一把旁邊的耿從。
板寸頭手裏晃眼的銀光擦著耿從而過,居然是一把雪亮的西瓜刀!他要殺了耿從!
江時震驚錯愕之下,隻來得及拽了江時便跑。這裏是高三的餐廳,位置比較偏,但也不是特別偏,現在才十二點五十,隻要跑出前麵那個小廣場就能看到下課的學生。
耿從也很快明白過來,倆人邁開長腿,跑的飛快,廣場上還有零星幾個坐在樹蔭底下看書的同學,被他們三個驚到。有的女生看見後麵那個人居然拿著刀子時,忍不住尖叫起來。
等耿從發現他們身後沒人時,小廣場裏已經有一個跑得慢的女生被那個神經病傷到了,被那個神經病扯著頭發像拖死狗一樣狠狠地拖著,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靠!”江時忍不住罵道,轉頭就往回返。
耿從四處看了看,拿了清潔工放在休憩椅旁邊的清潔工具。
江時沒準備去正麵剛這個神經病,他先跳進小廣場中間的噴泉池裏,這個噴泉隻是修了充門麵用的,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它噴水,池底扔著些亂七八糟的垃圾。江時貓著腰走到右側,正看到了那個神經病的背影。
他撐著噴泉池的邊沿跳出去,跟在後麵。女生看見他忍不住劇烈地掙紮起來,因為極度的驚恐反而說不出話來,隻能啊啊嗚嗚地嚷著。
提著刀的神經病被她弄煩了,手裏沾了血跡的刀猛地朝著女生一刺。
江時心裏一緊,邁步往前跑,腳下卻一滑,直接衝到了兩人麵前,銀晃晃的刀鋒正在眼前!他心裏驚慌,胳膊下意識地迎上去,企圖擋開那個刀鋒。斜刺裏一根木棍插了進來,鏘地堵住了那把刀。
江時刹不住車,一頭撞上神經病的後腰,三個人糾纏地倒在地上。
耿從看準時機,倒拿著掃把,一棍子敲在那人手肘的麻筋上,搶了刀朝後用力一擲。
江時摔得倒吸一口冷氣,被耿從扶起來。那個女生尖叫著,半個人壓在神經病身上,頭發還被死死地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