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媽媽。”軟軟胖胖似個團子似的女孩子走到她麵前,開口了。
聲音音色甜甜糯糯的,語氣卻又是截然不同的清冷和幹淨,兩相矛盾的結合卻出乎意料的好聽。隻可惜這相貌……
大抵是多年本能習慣使然,春媽媽開始打量起了麵前這個胖的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女孩子。
一身皮膚當真可稱冰肌玉骨,便是這麼隨意的站在那裏,身姿玉立,明明胖成球的身材卻偏偏依稀還能看出幾分曲線。
這身段……若是瘦些就好了。春媽媽忍不住想著,原本隻是想看看便收回目光來著,卻還是耐不住心裏的好奇看向女孩子那張被臉上的肉擠壓的五官都看不清楚的臉。
淺茶色的瞳色,在姑蘇縣衙大牢這照不進多少光亮的地方顯得淡漠而疏離。睫毛長長如蝶翅。被肉擠壓的眼眶狀如桃花,若是沒有臉上多餘的肉,當是一雙極其標準的桃花眼。
眉色濃疏正好,甚至不需螺黛描摹便已極好看。
在眉眼之下的是一隻秀麗筆挺的鼻,鼻頭小巧微翹,瞧起來莫名的多了幾分嬌意。春媽媽越看心頭便越發的發顫,這胖成球的薑四小姐這張臉也生的太好看了吧!鼻頭再往下是一雙形狀極美的櫻唇,淺粉的色澤不需口脂便已是極好看了。
目光由唇再落到女孩子白皙的耳垂上頓了頓,春媽媽越看心裏越是堵的慌,待到打量完了麵前的女孩子,心裏更是堵得快要炸開一般,以至於同伯府小姐打招呼這種事都被她拋到了腦後,忍不住指著她的鼻子怒道:“你有沒有搞錯?這樣的資質老娘這幾十年來也沒看到過一個比你好的,就連什麼麗夫人、大麗小麗都遠不如你,偏被你糟蹋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有病?”
如此天生麗質的相貌偏叫她胖成個球。再看她身邊那個丫鬟手裏抓著一塊點心,腰間的點心袋子鼓鼓囊囊的裝了兩袋子。想也知道是仆隨主了,多半是吃成這個德性的。
這一刻,恨鐵不成鋼以及暴殄天物之感徹底占據了春媽媽的心頭,她看著麵前的薑韶顏氣的跳腳:“薑四小姐,你少吃兩口能怎麼樣?看看你,胖成什麼樣子了?瞧你胖成這個樣子多半除了不好看還有各種各樣的胖病呢!聽說你叫那什麼安國公府的二公子給拋棄了?我說你要是少吃兩口,也莫用多瘦,就尋常普通人的胖瘦,莫說楊大小姐了就是那大麗生的楊仙芝也遠不如你。別說季二公子了,就是安國公府那位季世子保準也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季世子本就拜在我家小姐石榴裙下呢!”一旁吃的滿嘴酥餅渣子的香梨擦了擦嘴,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聲道,聲音中滿是得意,“這個不用你說的。”
正憋了一肚子氣的春媽媽聽的頓時一噎,聞言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我說季世子拜在我家小姐石榴裙下呢!”香梨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耳朵是不是不大好?”
她一貫嗓門不低的,方才說話時離這春媽媽也近,這麼大的聲音,這麼近的距離,難道這春媽媽居然沒聽見?
奇怪,先前沒聽說這春媽媽耳朵不好使啊!難道是近些時日受了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