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插了一手,對不對?”女孩子也不在乎大麗說不說,繼續說了下去,“如此,他對你動手之仇,算是一仇換一仇,抵消了。那豐遠馬場同江小姐的仇卻不算抵消。”
女孩子看著膝蓋上中了兩箭麵色慘白的大麗,道:“我算學學的很好,記性也不錯,所以這仇就由我來報了。”
不止這馬場暗害之仇,連同過往一切的仇她都要開始清算。
“來日方長,我會一件一件的同你算!”女孩子看著她,看著越痛越發清醒的大麗,神情平靜又危險,“做人留一線雖然好,可也要看人的。對你這等人心慈手軟是要出事的,”女孩子說著幽幽歎了口氣,道,“心慈手軟的那個眼下已經死了,所以,如今就由我來動手了。
聽著女孩子口中“來日方長”的話,大麗麵白如紙:她怎麼可能聽不懂女孩子話裏的意思?是要將她關起來嗎?這關起來絕對不是楊老夫人所謂的“關起來”,而是真正關起來,再無天日的關押。
心慈手軟……確實,那位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少年將星出乎意料的心慈手軟,即便是恨極了她對江小姐動手,卻也隻是“以牙還牙”,而不是像眼前這位這般,用最平靜的神情和最淡漠的語氣,說的話做的事卻與“心慈手軟”沒有半點關係。
大麗咬了咬牙,二十多年也未有過的懊惱情緒一瞬之間自心底湧了出來。
心慈手軟之輩在她眼裏多是沒用的孬種,心不狠無以成事是她一貫的想法。柿子專挑軟的捏,似這等“心慈手軟”之輩自是最開始倒下的。
到了如今卻才發現心慈手軟之輩被她解決的差不多了,留下來的卻是……女孩子看著她流血受傷的膝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抬眼看向她的身後。
不知什麼時候,山下正在打鬥的刺客和狼頭營護衛已經不見了,連同那輛四分五裂的馬車一同不見了。
會發生這等情況,自然是一方已然取勝,並清理了現場。
至於哪一方取勝,看著緩步走上山來的季崇言,薑韶顏莞爾,朝他點了點頭,看向大麗。
大麗看著緩步上山的季崇言臉色白的驚人:趙小將軍當然已經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的白帝城。眼前這個人是誰,她亦知道,畢竟從仙芝盯上他開始,她便拿到了他的畫像。
像,真的很像二十年前那位銀槍白馬的少年將星。
隻是即便是畫像上看來再如何的像,都隻是畫像而已,遠不如這般近距離的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衝擊感。
她們前一刻還在談論的那個早已故去的人就這般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不,不是那個人,比起那個人眼尾多了顆豔麗的朱砂痣,眼神也不是日常所見的溫和寬厚,而是似笑非笑,深不見底。
一樣的麵容,卻是不一樣的豔麗又危險。
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身上紮了幾支弩箭的大麗,季崇言走到薑韶顏身邊,眼底多了幾絲溫和的笑意,讚許道:“做的不錯!”
在今日來之前他就聽說了女孩子的受人所托,看了眼大麗受傷的雙腿,季崇言摸著食指上的扳指,輕笑道:“薑四小姐還是心太軟了。”
“長安城每一年墜馬的人不在少數,完好無損沒有受傷的幾乎沒有。其中當場墜亡的占到了三成,剩餘七成受傷的人中,僅有不到兩成過後恢複如初的,有五成以上受傷之後後癱了身,或斷了腿腳又或者壞了腦袋,其中不計其數。”
“那位江小姐僅僅雙腿骨折且能恢複是她運氣足夠好,卻不代表這位算計的打從一開始隻是想讓江小姐受這麼點‘輕傷’而已。若按我來說,該讓這位同江小姐一樣墜馬一回才夠公平。”
“至於是受些輕傷還是墜亡又或者傷了癱了、壞了腦袋什麼的全看這位自己的運氣了。”季崇言眯了眯眼,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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