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啊”了一聲,如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喚道:“這位兒郎可是姓季那位老者的孫兒?”
那人本能的抬頭向這邊望來,還未來得及收斂的清冷肅殺同兩人迎麵撞了個正著,隻把兩人看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不過好在那人立時壓下了眼底的肅殺,開口問了起來:“應當是我祖父,他眼下在哪裏?”
兒郎連忙指了指山間深處,道:“那老者說聽到有人呼救過去瞧瞧,離開時叫我帶話於你的。”說罷這話,對上季崇言的眼神,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我等並未聽到什麼呼救聲呢!”
尋常人耳力自是不比習武之人,季崇言朝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多謝”便提步向安國公去向的山間行去了。
眼見這相貌好看的不似世俗中人的‘孫兒’終於離開了,那兒郎轉向身旁的女孩子,感慨道:“那老者說的沒錯,他孫兒果然最好看呢!”
“好看是好看,”女孩子點了點頭,飛快的抬頭看了眼兒郎,眼裏閃過一絲嬌羞之色,糾正他,“隻在我眼裏,你還是最好看的。”
兒郎一張清秀的臉登時漲的通紅,心中雀躍高興,臨離開時卻忍不住瞥了眼那祖孫兩個離去的方向,心中奇道:當真有人呼救麼?怎麼去了這麼久都不見人回來?
……
山風獵獵,安國公蹲在山間洞口處俯身向下望去,他自詡自己即便上了年歲也未發福,可這狹窄的洞口還是叫他進去不得,隻得蹲在洞口開口問向裏頭:“何人在此呼救?”
洞中沒有聲響,也無人回應,安國公抬腳往下試了試,可發現兩隻腳進入其中便不能再往下探去了,踢了踢洞口的碎石,趴在地上認真聽了聽,卻再也沒有聽到什麼響動聲。
正蹲在洞口束手無策時,季崇言過來了。
“祖父!”遠遠看到自家祖父如個孩童一般趴在地上對著一隻狹窄的小洞探頭探腦,季崇言連忙出聲喚了一聲。
方才絕影來報是說的寶陵茶館那個說書先生江平仄的事,他是來晏城探親的,卻探親數月而不回,什麼親才能探那麼久?季崇言覺得自己的懷疑合情合理,年後便讓人盯上了客棧那個江平仄。
穀彏今日絕影來報是說薑四小姐來了晏城,聽到她來之後,季崇言心中驀地一喜,隻是旋即在聽到女孩子住在悅來客棧時又忍不住擰眉:怎麼不來衙門?當然,道理他都懂,兩人眼下無親無故的,女孩子不願來叨擾他。神思亂飛了片刻,聽著絕影複述了一番薑四小姐同江平仄打了招呼的經過。女孩子並未多留,喝了杯茶很快便離開了,似乎沒什麼問題。季崇言點了點頭,隻讓絕影繼續著人在悅來客棧盯著,順帶保護一番薑四小姐的安危。
交待完了絕影,季崇言便過來尋安國公了。
“言哥兒!”安國公見季崇言過來,連忙指著那狹窄的小洞道,“祖父方才似是聽到有人在呼救,從此間傳來的。隻是也隻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聽錯。”
季崇言看向盯著洞口不曾移開目光的安國公恍然,道:“我讓人過來將洞口挖開一看便知。”
雖說隻一聲興許是聽錯了,可人命關天,還是看看來得好,季崇言看向這不算巍峨卻綿延起伏不斷的山巒。
此山已不是九龍嶺那一片山巒了,晏城周邊幾個小城喚這山巒為青山,沒有如九龍嶺那樣的名氣,在江南道一眾低矮的山巒叢中並不起眼。
不過……季崇言盯著這狹小的洞口看了片刻之後,對安國公道:“祖父,驛站有晏城當地的風土人情圖冊,不如去買來看看。”
左右還要等人過來,拿圖冊過來看看這洞口可能通向哪裏以防應對也是好的。
安國公點頭,想了想,道:“祖父同你一起去。”
至於這洞口尋絕影過來看著便成了。
晏城城外的驛站離這地方不遠,畢竟晏城這樣的小城也隻巴掌大的地方,提步下山走到驛站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