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弟素日裏裝的不爭不搶的,還以為當真是個清風霽月之人呢!原來……嗬嗬!
李玄容的心思自然看在李大將軍的眼裏,他多年已經習慣了打壓次子,眼下鬆口去練手已是一個大讓步了。不過此時看了李玄容的臉色,又想到他方才那一番全然已將隴西軍當成自己的話語,李大將軍卻又覺得李玄容的心似乎大了些。
於是想了想,又道:“我有三千私兵,此次曆練,勻你……一百人吧!”
李玄容麵上的不悅之色重新聚攏起來,看了眼沾了一身麵粉的李玄竟不由再次冷哼了一聲。
“老大!”李玄容的不悅令得李大將軍蹙了蹙眉,開口喝道,“為人兄長者當有容人雅量。”
被嗬斥了一通的李玄容這才收了麵上的不悅,忙應了一聲“是”
一百人!這大抵已是李大將軍的極限了,李玄竟無奈歎了口氣,隻是麵上還是歡喜的應了下來。
安國公的一番幫忙得了個城外曆練的機會同一百個心思都不歸他的私兵。李玄竟回到李大夫人院子裏,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李大夫人聽的臉都黑了。
“一百個私兵!感情他李玄容還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不成?”李大夫人被氣笑了,“當年他下場時,你爹給了他足足兩千私兵啊!”
兩千對上一百,這數量差距委實太過懸殊了。
“你那繼兄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算是看清楚了吧!”李大夫人說道,語氣中滿是嘲諷,“我嫁進來時他才五歲,身邊全是前頭夫人留下的嬤嬤侍婢,我便是連靠近他都會被那幾個嬤嬤特意隔開。先老夫人憐惜他幼年失母,常人又常道繼母會苛刻前頭夫人留下的孩子什麼的,便也總將他抱到身邊不讓我碰。”
“這般倒也算了,全當不認識的陌路人好了。左右李家的家世還不至於連幾個人都養不起。”李大夫人說起這個繼子,心中忍不住有所怨言,“我連碰都沒碰過他一回,他就自小防我連同你和兩個妹妹跟什麼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他了一般。”
“便是撇去繼子繼母這身份不談,你讓隨便個外人來看看他李玄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心胸狹窄,刻薄冷漠,對弟妹更是全無半點兄弟人倫之情,有的盡是算計和防備。就這麼個人還執掌隴西軍?”李大夫人氣的連連搖頭,“他是個什麼人便也算了,左右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知曉他是個什麼東西。”
“倒是你爹那個混賬攪事精,感情這一百私兵他還覺得很多了不成?”李大夫人氣笑了,“我看他腦子裏盡數都是憐惜那早早沒了娘的長子了,隻覺得他可憐,卻也不跳出來,認真看看到底誰才是真的可憐!”
雖是覺得枕邊人不可理喻,可李大夫人也全然沒有去李大將軍麵前說這話的想法。
畢竟了解枕邊人,這個老東西頑固的很,可不是那麼容易勸服的,指不定還會埋怨她不容人。
李玄竟自然不會靠這一百個私兵,而且還是李大將軍的私兵去成事。
他拿起那那籠包好的荷葉糕,道:“母親,我出去一趟,暮食不用為我留了!”
……
大抵是喜歡搗鼓吃食的人都喜歡同人分享一番。
林彥拿起一塊荷葉糕嚐了嚐,點頭道:“甜而不膩,荷香浸人,真的不錯!想不到李兄竟還有等手藝!”
誇讚了一番的林彥瞥了眼一旁拿著荷葉糕皺眉淺嚐了一口的季崇言:其實這一點上,李玄竟同薑四小姐也算同好了。
李玄竟聞言卻道:“林兄這番誇讚倒是折煞我了!事實上我也隻會做荷葉糕,因著母親喜歡,便常做而已。”
什麼東西,做的多了,便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原來是隻會這一樣而已,並不是同好。季崇言覺得口中的荷葉糕香了點,多吃了一口。
林彥:“……”崇言的心思居然也有這麼淺顯的時候!
當然,吃歸吃,正事不能忘。
李玄竟將李大將軍為他的安排說了一遍,正就著茶水吃荷葉糕的林彥聽了險些沒一口茶水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