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隴西李家的武夫,那什麼李二公子被傳的有多好呢!結果還不是叫他兒子撬走了未婚妻?且那未婚妻還這般巴緊著兒子,足可見也是個沒用沒人要的。
這兩個都沒人要的湊成一對倒是絕配,公爹憑什麼把她兒子賠進去?
季二夫人急的嘴角都冒泡了。
母子連心,得知薑韶顏回長安後,特意出城避讓的季崇歡得知了這個消息氣的險些沒昏厥了過去。
“英明神武”的祖父昏頭昏的越發厲害了,居然當真讓他娶那薑肥豬?
季崇歡氣的渾身發抖,悲從中來,對著一眾詩友發誓:“若是祖父逼著我娶那薑肥豬,我定是一根繩子吊在門頭上,以死明誌!”
好一個“以死明誌”!席間的詩友們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勸季崇歡想開點。
“季兄莫急!你這般子健之才,潘安之貌,便是天上神女也配得,沒必要為了個無鹽醜陋之輩藍顏薄命啊!”
“就是啊!這般荒唐不登對的親事是萬萬不可能成的,也就是外頭亂傳的!”
……
聽著好友的勸慰,季崇歡卻是拉長著一張臉,臉色難看至極:“什麼人敢亂傳祖父同隴西李氏的武夫?傳言絕非空穴來風,你們有所不知,我祖父近年來真真是……”
季崇歡沒有將話說下去,隻是不住的搖頭。
一眾詩友們連忙出聲安慰,在場悲戚一片,時不時響起兩聲感同身受的嗚咽聲。
跟著季崇歡前來參加詩友會的小廝看著場中眾人撫麵而泣的情形,在場眾人又多著白色,效仿仙人之風。
麵前一片慘白,外加耳邊嗚咽聲不斷,小廝看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真是……怪滲人的!
尤其被眾人圍在正中的季崇歡,那些個詩友不住的拍拍他的肩膀,掩麵而泣,表情悲慟,這情形,再看季崇歡麵色青白一片的樣子。
小廝抽了抽嘴角:這悲戚嗚咽的情形總覺得二公子下一刻就要駕鶴西去了一般!
看著那廂的季崇歡堅持若是被祖父逼著娶那薑家胖閨女就要以死明誌,小廝扁了扁嘴,心道:想得還挺美的!薑四小姐明明是世子看上的,還輪得到他?
被詩友們安慰了一通的季崇歡終是從悲戚中恢複過來,鄭重道:“不成,我得立時回一趟長安,阻止祖父的荒唐舉動!”說到這裏,他咬了咬牙,一臉忍辱負重之色,“便是挨了祖父的打,我也決計不會讓這般荒唐的親事結成!”
這般堅定無畏的態度,連家中長輩都敢違逆,甚至不惜連夜下山……詩友們忍不住動容,眼看季崇歡轉身欲走。
駕車的小廝開口道:“二公子,山下在修路,明日才能清除路中碎石,若是今日走,怕是路上少不得顛簸,不若明日再走吧!”
轉身欲走的季崇歡邁出去的腳頓了片刻之後,又收了回來,道:“如此,那就明日再走吧!”
說如此個堅定無畏法……小廝抿了抿唇,低頭應了聲“是”。
罷了,習慣了。
……
……
季崇歡因著路上的顛簸晚了一日,安國公和季崇言卻不會因什麼緣故而晚一日進宮見聖。
外頭傳出的謠言自然已經吹進了金鑾殿上天子的耳中。
對著前來的兩個人,天子倒也沒有讓他二人先開口,而是自己先開口道:“國公爺、言哥兒,外頭傳的那件事是真還是假?”
安國公道:“是真的。”頓了頓,不等天子開口,他又忍不住咬牙,“多半是李大頭那武夫故意將老夫一軍,好將老夫架在台上下不來台!”
消息傳都傳出去了,若是季家不娶東平伯家的胖閨女,安國公府的臉麵豈不是要丟了個幹淨?
莫笑看權貴之間的一口閑氣,這可是麵子大事。
陛下麵前的垂簾微動,遮住了他麵上的神情。
看著站在下首的兩人,頓了頓,他開口道:“所以,國公爺同言哥兒進宮是為了向朕討要一張聖旨,好先下手為強,搶先李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