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南道一代還有別的前朝舊事不成?除了九龍嶺上那些動搖不了大周根基的舊事,她暫且想不到其他了。
周方不能多留,拿了藥便離開了。
薑韶顏也出了藥鋪,走到馬車前,正要踏上馬車準備回去時,冷不防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手向她口鼻捂來。薑韶顏臉色微變,正要伸手去拔發髻上的發釵,卻聽得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阿顏,是我。”
是季崇言的聲音。
原來是他!薑韶顏鬆了口氣,瞥了眼站在原地還特意走到一旁擋住二人的小午,任由季崇言將她帶到了一旁的暗巷裏。
朝她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季崇言伸手推開了一旁的宅門,帶著她閃身進了宅子,而後關門落栓,才聽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鍾某還當世子出去做什麼去了?同我說話說到一半,莫名其妙、不說一聲便將鍾某拋到一邊,原來是去私會佳人去了。”
薑韶顏順著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卻見不遠處的涼亭裏,有人坐在一隻擔架上,正含笑向他們望來。
薑韶顏的目光落到他盤在身體前的腿腳上頓了一頓,對著麵前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施禮喚道:“鍾大人。”
“薑四小姐。”鍾會同樣點頭,朝她致意。
兩人皆沒有見過對方,卻不妨礙道明對方的身份。
沒有見過她原先的樣子,鍾會自也不會露出什麼錯愕之色,點頭致意之後,他便看向季崇言,似笑非笑,道:“季世子,這等事都不瞞著薑四小姐,便不怕嚇到薑四小姐?”
季崇言搖了搖頭,垂眸看向女孩子,神色溫柔:“不會。”他看著女孩子說道,“她不會怕,且非但不會怕,我若要放火,她還會在一旁給我遞個火石。”
這話一出,方才見到薑韶顏時麵無異色的鍾會這才露出了一絲錯愕之色:“原來是個女中豪傑似的人物,失敬!”
比起眼前女孩子外表的美麗,顯然膽識更能打動鍾會。
薑韶顏道了聲“不敢”之後,便同季崇言走過去,一同在鍾會麵前坐了下來。
鍾會這才悠悠開口道:“季世子,你知曉我此番尋你是為什麼嗎?”
季崇言沉默了一刻,抬頭看向鍾會:“同臣子私下會麵這等事你不能做,也不方便做。能不帶什麼護衛就帶著兩個尋常的抬擔架小廝就同我見麵,必然是為皇命而來。”
鍾會聽到這裏,立時撫掌而笑,道:“果然瞞不過世子!陛下要我查滿朝文武百官有無異心,同前朝同白帝舊部是否有關,要無一遺漏,我如今查到了世子這裏。”
季崇言“嗯”了一聲,問鍾會:“我這邊,你準備怎麼同陛下說?”
鍾會坦言道:“自然是如實回答。你的年歲同前朝哪來的糾葛?可你的身份同相貌,未免軍中有些人有所異動,還是要重點關注的,不可鬆懈。”
季崇言“嗯”了一聲,麵上的神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坦然道:“那無妨!我這麼些年都是這般過來的,沒什麼不同。”
“當然沒什麼不同,”鍾會含笑的神情卻在此時突地變了變,輕嗤了一聲,冷笑道,“因為世子從來都是主動出手的那個,而非被動坐以待斃的那個。”
季崇言看了他一眼,道:“鍾大人,你特意跑這一趟是因為隻我一個主動出手的嗎?”
當然不是!鍾會麵上的嗤笑轉為讚賞:“果真瞞不過世子,我今日特意走這一趟為的當然不是同世子說這些廢話。”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從懷中摸出一卷卷宗扔到了他二人的麵前,“想要動搖大周根基的,不止你一人。”
扔到他二人麵前的卷宗顯然已十分陳舊了,甚至卷首處還有被蟲蟻蛀去的開口。
不過再如何陳舊,也不妨礙他們翻看這份卷宗。
在打開卷宗之前,季崇言看向鍾會,開口問了出來:“你口中那個想要動搖大周根基的同前朝段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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