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竟帶著李大將軍的私兵去山西大同剿匪,一入障山,便同大軍失去了聯係,大同當地的兵馬正在障山內搜尋。”鍾會在一旁說道。
對上在場其餘人等朝他望來的目光,鍾會不忘解釋:“李大將軍找不到次子,來尋過我,想問我有沒有什麼找到人的方法……”
一句話說的在場的眾人更是一陣默然。
“李成這隴西軍素日裏瞧著凶的很,偏關鍵時候卻掉這樣的鏈子!”有人忍不住搖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散聞言倒是若有所思:這險些同自己成了親家的隴西李家這一出倒是巧了,尤其那入了障山就失蹤的李玄竟,還真是會挑時候失蹤。
當然也並非不可能是巧合,畢竟十萬裏障山不見人影也是常事。
可問題在於他這一失蹤,間接促成隴西軍這一支大軍直接廢了。
隴西軍不能用,撫順侯父子去登州剿匪,如此一來,可用的兵馬倒還真不多了。
比起前頭如沒頭蒼蠅一般胡亂猜測的官員,被陛下喚至這裏的幾個官員都是消息靈通之輩,王凜受傷的內幕也並非不知曉。
不是貪功冒進,也不是指揮失職,更不是大意輕敵……
而是……
“王將軍首站並未失利,回營途中遇到了一支千人的輕騎小隊,一個不防之下,受了傷。”前來報令的急令兵說道,“那一支數千人的輕騎小隊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傷了王將軍,王將軍本想以身做餌,硬拚等到援兵過來將他們一舉殲滅,可他們傷了王將軍之後也未趁勝追擊,轉而就退了,待到援兵過來,人早已不見了。”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那數千人的輕騎小隊到底是不是那些前朝兵將的還沒有定論。
王將軍確實受了傷,卻沒有傳言的那般嚴重,沒有昏迷不醒,人也是清醒著的。
“也就是說,除了忠歸營的兵馬之外,還有旁的兵馬在側。”一眾官員對視了一番,立刻便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
這個可能,與之正麵相抗的王凜也猜到了。
“王將軍懷疑是白帝舊部……”急令兵說著,取下身後的羽箭呈了上去,“這是傷了王將軍的羽箭,羽箭的末端有字。”
離陛下極近的鍾會一眼就看到了羽箭末端的那個“趙“字,這支羽箭,似乎已然證實了對方的身份。
“那些白帝舊部同前朝忠歸營的人合作了,”急令兵說到這裏,雙手忍不住握拳,雙目赤紅,聲音哽咽,“王將軍讓屬下帶話給陛下,那些白帝舊部的兵將如今已同反賊合作,他們聯合起來,意圖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想起那急令兵激動哽咽的神情,鍾會打了個哈欠。
“鍾會!”跟著一同出來的周大人憤怒的叫住了他,大步走至鍾會麵前,指著他的鼻子氣的渾身發抖,“這等時候,你還在打哈欠?”
“怎的?周大人連人打哈欠睡覺都要管?”鍾會掀了掀眼皮,看著這個號稱清正的老大人,輕哂,“周大人不要回去哄老妻了?你那養了多年的外室還在蹦躂呢!”
麵前這位周大人曾以清正之名名動一時,當年陛下起兵時就為陛下叫過屈,而後被下了大獄,待到陛下登基,這等為陛下曾經”說過話”的忠臣自然搖身一變成為大周權貴。
其人說其能力倒也不差,隻是先時“不拋棄糟糠之妻”的美名傳了多年,結果叫鍾會找出個外室來,惹得百姓好一陣嘲笑。
被鍾會以“外室”將了一軍的周大人臉色青白交加,很是難看,卻仍指著鍾會怒道:“反賊猖狂,你態度卻如此散漫還有理了?”
鍾會將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撥到了一邊,說道:“我態度如何周大人不必費心,鍾某這些時日將陛下交待的事辦的可有不妥之處?”
周大人麵色一僵:不妥之處?除卻手段雷霆了些,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鍾會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麵前的周大人,揮手道:“周大人可還有指教?沒有的話,鍾某要繼續查人了!”
同楊衍牽連的官員可不在少數,他要一一查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