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戲精(1 / 2)

瑤鈴女順勢問道:“那抓到藥玉閣樓主人你會怎樣?”

潭仙子反應很快道:“與你何幹。”

瑤鈴女不以為意地調笑道:“是啊,他可是那個眉飛入鬢,目如銅鈴,鼻若懸膽,口似朱雲,身高七尺,肩高背闊,腰佩輕劍,著一身春衣薄涼,聲音亮比洪鍾,身後棗紅馬引頸嘶鳴,麵色威重堅韌不可撼動之人啊,好不容易才能你情我願的相處一會兒,期間濃情蜜意什麼的,和我還真沒關係。哈哈哈哈哈……”

潭仙子:“……”

周圍還未曾屏退的侍女紛紛低頭,靜默避嫌,不忍卒視。

瑤鈴女的笑容在潭仙子陰晦的盯視中漸漸消失,不禁尷尬道:“哈,好吧,好像你並不喜歡他,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抱歉了。”

潭仙子可以讓人拿住姚鼓,卻不能讓人拿住瑤鈴女主人,況且這話由身為男子的姚鼓嘴裏說出來,本來就會有點孟浪輕佻之感,而從身為女子的瑤鈴女口中講出,隻能感覺到對方那強硬刻意想要來找話題套近乎的努力勁。

潭仙子調整了一下情緒,便岔開話題問道:“你剛剛說有辦法,你有的是什麼辦法?”

瑤鈴女揮了揮手,示意閑雜人等先行退去,他才走近潭仙子,臉上堆滿了對潭仙子來說看著很是詭異的慈祥又期待的神色,一袖遮在臉旁顯示其嬌羞之態,一手覆在小腹動作輕柔。

潭仙子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瑤鈴女也如她所願一字一頓重重地說道:“我,懷,孕,了。”

然後瑤鈴女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說,如果謝禪風知道是蘇子說的,他頭一步將會怎麼做?”

潭仙子呆滯地喃喃道:“真的假的。”

瑤鈴女很坦誠:“假的。”

潭仙子的眼神更恍惚了。

瑤鈴女主人,果然不遜傳言裏所說,是個狼人。

比狠人還要多一點。

不過潭仙子還是很有理智的,身為女子,她認為以這種方式來引藥玉閣樓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值得的,便真心實意地勸導道:“或許瑤鈴女主人初出玲瓏穀,並不是很能理解外麵的一些風土人情,女子未婚失貞珠胎暗結這種大事,倘若今天這消息從嘴裏傳出去,這輩子你就真沒人要了。”

瑤鈴女苦惱道:“那能怎麼辦呢,不這樣做實在太壓抑了,大海不該在陰雨連綿的時候不起一絲漣漪,我也不能在虛偽裏繼續一無所知,更何況有些事情本就不合常理,他們卻依舊鎮定自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潭仙子歎道:“風平浪靜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掀風起浪。”

瑤鈴女道:“潭仙子說的很對,但誰知道這風平浪靜到底是真是假呢?”

潭仙子問道:“那你自己琢磨著造謠就是,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瑤鈴女興致勃勃道:“難道你不需要嗎?”

當然需要。

潭仙子還有些猶豫,懷裏抱著那把琵琶,單手撐著一旁的矮桌緩緩起身,輕薄柔軟的紗衣袖口內有一點精致繁複的黃白之色在瑤鈴女眼前恍然一閃,就再度被垂下的袖子遮回。

於是瑤鈴女誇讚道:“你的鐲子真漂亮。”

潭仙子那本來還想要拒絕的話倏地就溜了回去,她把琵琶放下,舉起那隻帶了鐲子的手來,袖子一寸寸被她拉下,腕上雪白的玉鐲外金絲網成蓮池,白玉填補荷色,點綴在密密紋路間。

“徒有其型罷了。”潭仙子指腹輕輕撫摸著那些紋路,神色有些高興,語氣卻又有些失落道,“金鑲玉再美,它裏麵不實,也不值錢的。”

潭仙子又道:“對不起,我又不想勸你了。”

謝家內有一處小院和其他小院都不一樣,其特殊之處在於裏麵的人與謝家格格不入。

是阿薑。

阿薑當時轟轟烈烈的把瑤鈴女藥倒就跟著謝禪風來到了謝家,當時她還以為謝家有什麼不得了的圖謀,才強迫他們自己搞什麼父女相識的催淚戲碼,然而來到此地之後住了好長時間,她才猛然意識到——

什麼鬼的圖謀啊!就是被關在院子裏聽那什麼謝少城主三天兩頭嘚不嘚的來嘮家常嘛!

究竟是誰給你這無銜接超自然自來熟的勇氣啊!

而且還用得著強迫他們什麼啊!這些人簡直就是最天然的戲精好嘛!

之前每次一見她就老淚縱橫地舉著碗(誤)追她的那便宜爹呢!

戲一散場領了錢就溜嘛!

虧得她因為離開主人傷心了一陣,又因為身陷敵營而緊張了一陣,你們這麼半吊子能策反誰啊!平白浪費感情有沒有!

阿薑麵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冷靜的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