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8 章 讓讓(1 / 2)

川渟公回到連館之後,欲去尋杜若安,路經裴公房間,房間沒有關門,隻見他手提畫卷相看,愁得徘徊歎氣。

川渟公想了想,走進去詢問道:“裴公為何歎氣?”

裴公轉過頭去看他,見他雖然瘸著腿仍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不免把手裏的畫和上,輕聲應道:“腿好了嗎,你怎麼還亂跑。”

川渟公笑道:“好多了,哈哈哈哈哈,好多了。”

裴公歎氣道:“喜從何來啊。”

川渟公疑惑道:“裴老手裏拿的什麼?”

裴公抬起手,千言萬語化為一處,頹靡道:“是妖孽。”說著就把它提到一旁的燈燭上去,湊火要點。

川渟公連忙把它奪下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副美人圖,不免責怪道:“裴公,何至於此,大驚小怪,差點錯怪了它。”

接著,就把剛剛的經曆告訴了他。

裴公愁色未減,不知聽也未聽,仍舊應道:“是妖孽。”

川渟公道:“我知你為我等出逃落下種種辛苦,但事已至此,也不要那麼悲觀嘛,東西總要有人用,你若不喜她人,那麼將其陳倉暗度也是可行的。更何況,公子也僅僅是喜她顏色而已,暫無必要收納之心。”

裴公歎氣道:“酈公主已知我等在此落腳,現正在趕來的路上……路途不算遙遠,時間緊一緊最多隔日便能來到。”

川渟公:“……”

川渟公:“她來幹什麼。”

裴公搖了搖頭,坐在身後的凳子上,閉目不語。

川渟公又問道:“誰托去的消息?”

裴公又搖了搖頭,雙手抓著自己花白的頭發,不想再說。

川渟公便也不再問下去了,拿著畫就要告辭。

裴公連忙阻止道:“把它留下!萬不可再把畫交還給他。”

川渟公笑道:“好啊,我不給他,且我一拿去他就更找不到了,豈不更好。”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待他把畫放在自己房間中藏好,然後又去找了杜若安,舉手扣開房門,迎麵便是鸞夢,入內則見杜若安。

杜若安聽他把事情講完,便笑道:“本還有些疑慮,這下他不死便說不過去了。”

“什麼?”川渟公微微訝異道,“公子要殺了他們?”

杜若安見他似乎會錯了意,便才悠悠補充道:“不是,是殺了那個男寵。”

川渟公不太理解:“一個男寵而已,趕出去也翻不出浪來,何至於此。”

杜若安冷哼道:“一個男寵而已,壞就壞事在他想要騎在我的頭上,葉氏之眾,因此姑息,不除掉他,我心難安。”

川渟公笑道:“公子,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譜子能和攝政王相較,將這恨意轉套在一個男寵身上,實在抬舉他了。”

杜若安卻道:“不行,那女人私藏金兵甲胄,枕邊之人怎可瞞過,讓他跑出去準會壞事,即便他是個真聾真啞之人,無論他到底見沒見過,為防萬一,也斷然不可輕易放過。”

說著,他把鸞夢拉過來,詢問道:“鸞夢,我且問你,小君仍不願接納新人嗎?”

鸞夢捧壺應聲道:“是,公子。”

杜若安又問道:“讓川渟公子去攔截我,也是你們的主意了?”

這件事不知道他為何會知道,鸞夢有些畏懼道:“是,公子。”

杜若安聞言,雖露出不爽之色,但頓了一會兒,還是笑了一下朝詫異的川渟公說道:“無妨,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為顧念舊情,我也不該棄賢妻的病情於不顧,世兄空窗那麼久,對此我心尚存有愧,也不該不體諒你的難處,更何況,裴公天天耳提麵命,我實在招架不得。”

川渟公有些開心道:“公子!”

杜若安:“無主之物,各歸其主,隻是這人是我先看上的,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才好,我又不是舍不得讓給你,光明正大地向我討要,這有何處難為情,又何苦聚在一起背地裏搶人呢?你們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才好,不然要是有了下次,是不是我還要再吃一記教訓呢?”

川渟公看著他的臉色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應道:“是我等懷有小人之心,不識公子美意,……誠然,奪人所愛,理虧之人在於我,她……自該公子先享用才是。”

杜若安這才笑著攬過鸞夢,朝她說道:“哈哈!鸞夢,你說呢?”

“……”鸞夢小聲應道:“妾未敢做主,公子遂心如意。”

川渟公等杜若安笑完,才擔憂道:“公子,那你可知酈公主要來了嗎?”

杜若安聽聞,眉頭一緊,立即應道:“她怎麼來了,不是跑不及被扣下了嗎?”

川渟公搖了搖頭。

杜若安想了想,便也喜悅起來:“無妨,就讓她來吧,這麼久沒見,亂世奔波姐弟親緣相逢不易,也該敘一敘。”

川渟公有些為難道:“隻希望我這次新婚不要再披麻戴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