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轉身回去後,拿著賬本反複念著那兩行字。

“譚京墨先生為本店會員。”

“是安若初小姐的專屬vip。”

念著念著,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流過汩汩春水,清澈甘甜。

安若初不得不承認,這幾次的見麵與相處,她對譚京墨是有好感的。

起初是因為那張近乎妖孽的俊臉,在後麵是更加讓她心動的紳士風範。

如果,他真的如她所見這樣,也未嚐不是一個好人。

就是不知道,如果是她先心動的話,勝算的可能有多大?

她會不會配不上他?

畢竟譚京墨是警察局的局長,在京城萬人之上的地位,而她不過就是個賣花的窮學生而已。

任誰看,都是不相配的。

或許,現在兩個人能夠互稱朋友,就已經是最好的關係了吧……

安若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賬本合上,放回了櫃台裏。

轉身回到裏屋。

安婧姝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黯淡無光,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安若初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沒有啊!沒有不舒服。”

安婧姝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怎麼這麼久才進來,客人很多嗎?”

安若初搖了搖頭,“沒,就一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繡繃,繼續繡著剛才的花。

安婧姝有些詫異,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一個人就這麼久,是什麼大單嗎?”

一般來他們小店的,都不過是些普通人,一兩支花,幾分鍾就搞定了。

安若初專注於自己手上的活,自然地就說了出來。

“嗯,警局的墨爺,過來說要一束助眠的花。”

安婧姝的臉色眼看著就變了,顫抖著手把繡繃放在了針線盒上。

“你說什麼?墨爺?是他們說的那個譚京墨嗎?”

安若初絲毫沒注意到母親的不對勁,隻是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

譚京墨那種身份的人,怎麼會來這裏買花?

就算是不去那些高級的花店,也是斷斷不可能會來這裏的。

又或者說,如果不是公事,他譚京墨恐怕都不會踏足這片貧民區。

怎麼會來這裏,隻為了買一束花?

安婧姝握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初初,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之前就見過他了?”

安若初有些詫異,瞞了這麼久,還是被母親發現了。

原本她怕母親擔心,就想一直這麼瞞下去的,畢竟兩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交集,現在看來,是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倒不如實話實說,沒免得她多想。

把手中的活放了下來,歎了口氣。

“媽,我要是跟你說了,你不許生氣。”

安婧姝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開學第一天,他就在學校見了我,後來校長就讓我在家裏複習的;那日我去師太那,還遇到了他,剛巧他沒帶傘,我就把他送回了家;再就是今天了。”

安婧姝聽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白,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初初,你知不知道這墨爺是什麼人?外麵的人又都是怎麼說他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暴戾凶殘,他現在這樣接近你,又是何居心,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