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自己在家,本就睡得不踏實,突然幾聲槍響嚇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燃了盞煤油燈,靠坐在床頭,透過後麵的窗戶,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夜很黑,一顆星星也沒有,大概明天天氣不太好吧……
正想著,門外響起了幾下敲門聲。
嚇得她心都要跳出來了,下意識地覺得那群人又來了。
趕緊熄滅了床頭的煤油燈,蒙著頭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
隻要她不出聲,外麵的人沒準過一會兒就走了。
可是,敲門聲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動靜並不大,感覺敲門的人力氣不足的樣子。
難道,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安若初這樣想著,從被子裏探出了頭。
“若初,你在嗎?”門外響起了一陣男人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再次把煤油燈點亮,提著走了出去,在離門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小聲問了一句。
“誰呀?”
門外的人咳了幾聲,聲音低低的,“是我,譚京墨。”
安若初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這個聲音這麼熟悉。
趕緊把手裏的燈放在了一旁的花架上,打開了房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就整個倒在了她的身上,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撐著門框,兩個人才不至於倒下去。
安若初被嚇了一跳,使盡渾身的力氣扶著他,“你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譚京墨虛弱地喘了口氣,摟著她的手用了些力。
這腰,都不敢太用力。
“剛才的槍聲,沒聽到?”男人低聲說著,氣息不足的樣子。
安若初怔怔地點了點頭。
這……難道是受傷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安若初說著,就要換個方向往外走。
“不用。”譚京墨直接一口拒絕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悶哼了一聲,笑著看她,“小傷,能抗。”
安若初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他沾滿鮮血的肩膀,連外麵的警服都濕了。
這樣下去不行。
以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把他送到醫院去,但是血要是這麼流下去的話,就算是神也扛不住的。
“來,我扶你進屋。”
安若初用腳把門關上,一手攬著他的腰,把人扶進了裏屋,放在床上坐好。
把燈拉開後,她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白的不像樣子了,本就冷白的臉色更加沒有了血色。
“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跑進了後院的小棚子裏,從櫃子裏取出了藥箱。
還好,之前從師太那裏拿來的止血藥還沒用。
把藥箱放在床頭櫃上,看了看他的肩膀。
這個位置不太好弄,恐怕要把衣服脫了才行。
安若初抿了抿嘴唇,轉過身去,“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譚京墨低頭看了看肩膀,哦了一聲,開始嚐試脫掉身上的衣服。
胳膊還沒抬起來,就吃痛的叫了一聲,“啊!嘶……”
安若初聽得心尖一顫,側了側頭,“你……沒事吧?
譚京墨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過。
“沒事兒……就是太疼了……嘶……”
看她並沒有什麼反應,又加了一句,“要不……你幫幫我?太疼了,我胳膊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