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走到她麵前站定,伸手攔了一下。
大廳內,驟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兩個人身上。
齊楠軒也跟著往前走了幾步,和兩個人保持一段的距離。
半楓荷卻連眼神都沒抬一下,明顯神色不悅,“讓開。”
陸離也不惱,輕聲說著,“可有空,借一步說話?”
熾焰向前邁了一步,“先生,請您讓開。”
話語雖然得體,語氣卻實在說不上好。
陸離並沒有理會他,隻看著身前的女人,沒有走開半步。
半楓荷這才抬眸看他。
是自從知道他的存在以來,第一次細細的打量。
一身潔白的襯衣,柔軟的布料自然垂順,周身帶著一股濃鬱的書卷氣,飽滿的唇邊浮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那雙清澈若水的眼眸溫潤如玉,蘊藏著款款深情,又不缺堅毅和篤定。
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個人,讓人看了,心火都消了不少。
半楓荷抬了抬手,示意熾焰退下。
陸離伸手引著,兩個人走進了大廳後麵的專屬包間裏。
等人走後,還是一片安靜,各個低聲私語,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齊楠軒走到中央,舉起了酒杯,“不管他們,咱們玩兒得盡興!來!咱們共同喝一杯!”
人群這才恢複了熱鬧,等一切都正常下來後,才轉身向包間走去。
-
包間內。
半楓荷雙手抱在胸前,慵懶地靠在門口的酒櫃上,“什麼事?說吧!”
陸離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遞給她,“你的發飾…挺好看的。”
半楓荷接過水杯,抬手摸了摸後腦,一支紅木簪子,下麵垂著一朵豔麗的朱頂紅,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
扯了扯嘴角,音色冰冷道,“不過就是裝飾而已,哪有什麼好看、不好看之分。”
陸離有些不解,“既如此,為何不戴我送你的那支?”
半楓荷冷哧了一聲,眼神涼薄,抬頭直視著他,“你送的?送我東西的人多了,難道我還要一一記得嗎?”
說完,端著水杯刻意往前邁了一步,把陸離抵在了牆角處,水杯中的水隨著慣性灑在了他的胸脯上。
半楓荷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指尖劃過他的胸脯,“再說,搞不好,我不喜歡,扔了,那也說不準呢!”
她說話一頓一頓的,有意加重了些語氣。
陸離哪受得了她這樣,稍稍用力推開了她,耳廓微紅。
“男女授受不親,請您注意分寸。”
“授受不親……?”半楓荷嫣然地笑著,晃了晃杯子裏剩下的水,“你天天來錦雲,不就是來見我的嗎?和外麵那些人有什麼不同呢?”
“我!……”
他就是和外麵那些人不一樣,他們不過就是貪戀她的美色,說白了,就是單純的想睡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但他不一樣,他是真心喜歡她,想要把她娶回家的。
話到了嘴邊,卻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攥。
“不管怎樣,那是我親手做的,出於最起碼的尊重,你也不該將它轉手送與別人。”
半楓荷這才大概想起來,他說的大概是給秦琪的那支鎏金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