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抹了把眼淚,點了點頭。

她說的沒錯,母親走了,她更要好好的活下去。

母親走的那麼慘,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讓她入土為安。

可是要怎麼辦呢?家裏本來就不富裕,去療養院更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家裏的積蓄幾乎一點兒不剩了。

原本想著,母親狀態有所好轉,兩個人就可以繼續生活。

隻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世事無常……

安若初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沒有錢了……”

她沒有辦法把母親安頓好……

譚京墨側頭看著她,女孩眼睛紅紅的,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

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這個不用你擔心,交給我就好。”

安若初鼻頭瞬間就酸了,好看的眼眸中氤氳著霧氣,“謝謝你。”

安婧姝的葬禮由譚京墨一手操辦,母女倆在京城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能聯係上的就隻有莫歡和宋子暮了。

最後,安若初決定把母親安葬在京郊的那座小山上,就葬在了山頂的寺廟後麵,由淨空師太和小茉莉日日為她祈福,希望能夠早日超生。

-

大概過了一周,安若初的狀態好了不少,總住在凜苑也不合適,收拾著東西就回了自己家。

譚京墨倒是也沒攔著,畢竟有了丈母娘的準許,他也不差這幾天。

安若初在學校也總是魂不守舍的,晚上回到家也總是睡不踏實。

花店沒人打理生意也不像從前;晚上回到家,就隻剩下自己一人,沒有冒著熱氣的飯菜,更沒有那盞為自己亮著的燈。

失去母親的世界,一切都是缺失的……

這天夜裏,她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穿著一襲白裙被人綁在椅子上,用白絲帶蒙住了眼睛,隻隱約能夠看到外麵事物的輪廓。

恍惚間,一個男人緩步走了過來,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旁邊,柔聲問著,“疼不疼?這粗麻繩都把細皮嫩肉勒出血了。”

安若初想要搖頭,卻像是被控製一般,絲毫動彈不得,隻一個勁兒的掙紮著,被麻繩捆綁的地方滲出不少血珠,浸染在了雪白的裙子上,猶如盛放在白雪中的紅梅,淒美又觸目驚心。

她還沒來得及掙脫,瞬間一個天旋地轉就被另一個人扼住了喉嚨。

男人雙目通紅,像是一個嗜血狂魔,用力地掐著她的脖子,咬著牙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聽話?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安若初不知道怎麼了,她拚命想要睜開眼睛去看他,卻怎麼也做不到。

“啊!”她猛地尖叫了一聲,終於睜開了眼睛,大口喘息著。轢攵仦說蛧

夢醒了,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可是似乎隻有她是真實存在的?

那兩個男人怎麼想也回憶不出他們的樣子了。

她深呼吸著,站起身打開了屋子裏的燈。

母親不在了,她都忘了關上裏屋的裏門,燈一打開,她清楚地看到外麵的窗戶上有個人影。

“誰在那!”她嚇得叫了一聲,提著個煤油燈就走了出去。

門才一打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摟住了腰,推了進去。

“啊!”嚇得她連手中的燈都忘了,直接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