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遲看了她一眼,像是有備而來,從茶幾的公文包上掏出了個文件夾,攤開在她麵前。
裏麵是數十張人名單,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
林遲怕她看不懂,伸手一個一個解釋著。
“這些沒做標記的,是普通罪犯,藍色筆圈起來的是無期徒刑,紅色筆圈起來的就是死刑犯,後麵備注的日期,就是他們該行刑的日子,這些有特殊標記的,是家境困難的,待他們行刑之後,墨爺還會派人照看他們的家屬。”
安若初不懂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墨爺他…確實吸了不少人的血。”林遲把文件放好,開口說著。
“但是他從來都不是濫殺無辜的,您剛才也見到了,那名冊上用紅筆畫著的,有許多已經到了日期,卻還沒被執行的。”
安若初似乎猜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吸的是死刑犯的血?”
林遲默認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墨爺也不想這樣的,但是由於他自身血液特殊,等級的變化是不可避免的,常人的血液對他來說很是難聞,但若是不喝的話,就會渾身難受,最終血液相衝而亡。”
“墨爺也曾試過用動物的血液代替,但是也都是徒勞,根本沒法抑製住他體內的躁動。”
“血液相衝?”安若初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自己的血液就隻有一種,何來相衝一說。
林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隻是聽墨爺說過,具體的並不是太了解。”
“那他每次發作的時候,就直接去吸人的血嗎?”
安若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剛才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除了冰涼的感覺,尖牙刺進去的時候,確實很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未免也太殘忍了。
若是正常執行槍決,幾秒鍾的事就解決了,這樣吸血,恐怕還要在痛苦中煎熬著,最終血盡人亡。
林遲笑著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掏出了剛才用到的溶液和注射器。
“墨爺知道被吸血是很痛苦的事情,也有試過先讓他死去,再去吸,但事實證明,死人的血是沒有用的。”
“我們專門派人研製了這種特殊的藥劑,注射進去後就會進入重度昏迷的狀態,沒有知覺但人仍是活著的。”
安若初拿起了那小瓶液體,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
“所以…你剛才就是給他注射的這個藥劑?”
林遲點了點頭。
“這個對身體有影響嗎?他大概多久會醒?”
安若初有些擔心,畢竟這藥效挺猛的,更何況是藥三分毒。
“這個您請放心,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至於什麼時候會醒,目前還不確定,看墨爺自己了。”
安若初了然,“能不能把這個留在我這,我怕……”
她想把液體留下來,倒不是擔心譚京墨再次發狂,而是想看看裏麵的成分,到底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林遲抬頭看了看樓上,答應了下來,“也好。”
頓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您放心,墨爺絕對不會傷害您的,不然也不會有所察覺就打電話叫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