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走出幾步,態度不卑不亢,舉手一揖,
“候蔦不才,請各位師兄賜教。”
對麵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識,男男女女,都是錦城家族子弟,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他唯一關注的就隻有一個人,來自玉京的饒宗之。
據王道人介紹,這是這次五名玉京弟子中敬陪末座的師兄,但一身實力和他們這些土包子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語,英俊瀟灑,眾星捧月一般的被圍在中間,反倒是對他這個對手沒有多少人過於關注。
一名弟子越眾而出,“牧帥府下周鐸,欲領師弟高招。”㊣ωWW.メ伍2⓪メS.С○м҈
眾人散開圍住,靜觀其變,
候蔦抽出備用製式長劍凝神應對;不是他小看人,而是現在的孤劍有些不穩,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王道人說是隻管下手,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怎麼也不能下殺手。
周鐸長劍在手,凝目蓄勢;全真教內部較量,劍術就是唯一,拿術法上來湊數贏了也不光彩,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踏前一步,這是試探虛實,根據對手的情況進退皆宜;看候蔦呆如木雞紋絲不動,立刻由虛轉實,跨步前衝,長劍側襲對手肋部,仍然是試探為主。
他這一動,候蔦同時動作,卻不是試探而是要瞬間分輸贏。
兩人相對,同時接近,速度何其之快;瞬間雙劍格擊在一起,仿佛頂牛。
候蔦有備而來,周鐸事起倉促,一時間被對手推得連退幾步,拚命調動丹田之靈抗住,借下來就要推回去,但誰知候蔦已經把劍一撤,趁他使力落空往前趔趄時,劍光一閃,發髻被斬,披頭散發。
周鐸大怒,他一身劍技還未展開,法劍之能意猶未盡,就被對手使計偷襲成功,如何能善罷甘休?
一時間長劍上光華大盛,這是要拿出真本事了。
王道人輕斥一聲,“且住!勝負已分,不可糾纏。”
周鐸還不肯罷手,但身後卻傳來饒宗之的聲音,“周師弟,不可造次。”
發髻被削,放在真正的戰鬥中就是人頭落地,誰來管你有沒有盡全力?還有沒有真本事?
饒宗之麵上浮出一絲玩味,不是因為這個候蔦有多強,而是自始至終他表現的都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格劍相抵並不能證明誰的功力更深厚,因為一個有心,一個無意。
斬發髻的那一劍也沒什麼驚豔之處,規規矩矩的一劍,就勝在恰到好處。
勝負的關鍵在於格劍相抵時的一推一放,推時讓周鐸全力爆發,放時又讓他的爆發落到了空處,這一緊一鬆,道盡了劍術真諦。
是把好手,沒想到在大風原這樣的小地方還能看到如此劍術,和他們這些玉京師兄相比也差不了太多了。
技巧很不錯,但決定實力的因素還有很多,丹田靈機深厚程度,劍上的屬性威能等等。
周鐸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感覺很丟人,本來想著先聲奪人,結果卻變成了先屁熏人。
又一名弟子挺劍站了出來,“中軍府段昆山,請賜教。”
中軍府,是這次對名額分配最不滿的地方,作為全真教在大風原的唯一機動力量,他們被排除在外是不能容忍的,因為他們的職責就是戰鬥。
段昆山就是錦城中軍府通玄以下弟子中的翹楚,劍技了得威猛無儔,更兼殺伐果斷,經驗豐富。曾經和駱臨王有過交手,稍遜一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