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唐尚書是想與杜家結為親家。
兩家就住的隔壁,嫻兒與杜風小時候也算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誰知後來不知怎地,就非要嫁給那時候已成了太子的四皇子。
而臧溪早就有了個皇子妃,卻也為了唐靜嫻,愣是將那皇子妃尋了個錯貶為側妃,生生騰出了正室的位置。
唐尚書當時還被感動了一番,覺著他是多喜歡嫻兒才這般。
誰知後來才意識到,他這般不過是為了唐尚書手裏的權勢與支持罷了。
按理說在炎楚,一個正統的即將繼位的太子,壓根就不必為了權勢討好一個尚書,也不必為了考慮自己日後登基需要多少人支持——因為他將得到的是百分百的全朝支持。
可偏偏那時候的臧溪,頂著月痕還不斷拉攏朝中大臣,讓當時的唐尚書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想來,竟是早想到會有今日。
好在炎楚自古以來的訓誡深入人心,饒是他如何拉攏,朝臣也絕不會因為一個沒有月痕的皇子而翻了天。
見唐尚書生氣了,寧氏趕緊道:“好了好了,注意場合,這會兒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如今四皇子被送走了,還有三皇子臧清,原也頗有才華不輸四皇子,隻是月痕出現在四皇子身上後,他就頹廢起來,變得不愛參與朝政。
直到新皇突然換了個人不說,還要求再設一個什麼攝政王。
於是這段時日,那三皇子看起來又顯得格外的耀眼了。
寧氏也不是沒考慮過皇上,但嫻兒總有些怕他,日後定難以拿捏…
罷了……
想到這,寧氏忽地覺著好像有點不對。
與此同時唐尚書也看向她:“嫻兒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
寧氏手緊了緊,咬唇道:“也就半盞茶功夫,估計是帶來換的衣衫不滿意,在責備小桃和嬤嬤吧!”
唐尚書一臉無奈:“都什麼場合啊,還計較這些?”
“讓人趕緊去催她一下!”
寧氏猶豫了一下:“好、好吧!”
說著給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看看怎麼回事?”
按理說,她與嫻兒的計劃,若是順暢的話,在這個時刻應該已經有丫鬟大呼小叫奔過來找人了。
可此刻宴席大殿的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氏突然想到了什麼,蹙眉看了一眼身後四周。
難不成皇上皇後還能閑得真安排了侍衛暗中跟著每個離開宴席的人?
“不可能吧?”
參加宴席的人那麼多,僅僅是皇室子嗣的旁支血脈,尚且留在皇城的就有六十多位,然後朝中大臣帶上家眷也有數百人,加上直係皇室,座位從鳳梧宮專用的宴席大殿一直蔓延到偏殿和旁邊花園。
皇上就算侍衛多,難不成還能將宮裏侍衛全都安排來盯梢?
“嗯,不可能!”
寧氏安慰自己道:“這絕無可能!”
一不小心將心裏話說出來,唐尚書轉頭看著她:“你說什麼不可能呢?”
寧氏臉色變了變:“我、我說,說嫻兒呢,不可能有什麼事情的,對吧?”
唐尚書眯了眯眼像是不太相信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