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自己杯子裏那一丁點酒,晏凜有些眼饞地看了兩眼擺在霍欽手邊的葡萄酒。
霍欽似有所覺地抬頭,黑眸微融:“還想喝?”
正跟自己的那一小份牛排做鬥爭的晏凜,倏然抬頭,意外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可以嗎?”
霍欽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年,隻是喝了一小杯酒,白皙的臉頰微微浮起一絲紅霧,眼尾下方的那一粒小痣,仿佛都跟著他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起來。
鬼使神差地拿起手邊的酒瓶,語氣清淡:“別喝醉了。”
看著突然轉變態度,變得好說話的霍欽,晏凜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跟著有些忐忑地偷覷了他兩眼。
怎麼回事?
這人不是最聽大哥話的嗎?
因為喝酒的事情,晏凜沒少被晏承訓話,有兩次還是霍欽替他背的一半鍋。
那次的事情之後,家裏的吧台酒櫃上還貼著“晏凜不得靠近”的便簽。
別問。
問就是霍欽這狗男人寫的。
後來他們兩個隻要是一起吃飯,基本不會有酒上桌,霍欽也是相當自覺,自己饞了頂多飯後喝上一小杯。
像今天這麼好說話,還同意自己再喝一杯的情況,簡直絕無僅有。
猜不透霍欽的想法,晏凜索性就不猜了。
反正橫豎都是在霍欽的同意下喝的第二杯,大哥要是問起來,那也是霍欽跟自己一起連坐。
有人一起背鍋,這人還是霍欽,晏凜突然有種“我背後有大靠山”的有恃無恐。
做完各種心理建設,並且在腦內編好各種理由應對大哥後,心機弟弟終於安安心心抱著酒杯喝了起來。
霍欽就這麼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自己杯子並不多的酒液,活像個喝一口就要計算一下每一口值多少錢的守財奴。
瞧著他喝完還要眯著眼回味一下的表情,暗自好笑地搖搖頭。
手裏這瓶彗星酒的品相口感,在他的酒窖收藏裏能排得上前二十。
像晏凜這種平時很少喝酒,不懂品酒的小孩,都能喝出點門道來,說明確實是瓶好酒。
晏凜喝完第二杯,克製地收回依舊眼饞的目光,安安分分地把自己餐碟裏的牛排吃了個精光。
然而。
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臉頰已經開始暈出紅色的小皮孩子,放下手裏的刀叉,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對麵的男人,話開始多了起來。
他說:“哥,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有時候你看到一個人,總感覺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他,有時候他說的話,好像以前就聽他說過?”
霍欽停下手上的動作,“海馬效應?”
晏凜搖搖頭,“不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腦子裏好像有這個人曾經就說過這種話的記憶。”
霍欽微蹙眉,“具體一點。”
“我也是最近才有的這種感覺。”酒意有些上湧,晏凜的思維還算清晰,“有幾次看寧澤說話,總感覺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跟我這麼說過話。就好像前世的這個時候,他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感覺挺奇怪的。”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的奇怪。
其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並不少。
那間跟自己穿越之前布局一模一樣的公寓,還有那兩隻貓。
要說他們完全一樣,其實並不盡然。
公寓裏的裝修,家具,日用品都比自己穿越前要新很多,金吉拉和布偶的毛色其實也有那麼一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