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感覺喉嚨有些發緊,眼底逐漸彌漫上一層霧氣,模糊了視線。
怕傅斯年看出她的狼狽,薑瓷急忙轉身,垂下眼眸,兩行清淚滲了出來,如易碎的玻璃,脆弱而無力。
她雙手握緊衣角,頭也不回地快步向地鐵站方向走去。
“上車吧,別讓叔叔阿姨久等了。”
傅斯年看向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黑眸浮上一層冷意。
不動聲色地抬手將腰間林微瀾的手拿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喵喵尒説
一路上,傅斯年都沒再說話。
車子緩緩停在了林家別墅前。
傅斯年將後備箱事先讓人準備好的禮物拿了下來,挽著林微瀾走了進去。
“爸媽,我們回來了。”
“伯父伯母,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一些營養品。”傅斯年很有禮貌地將禮品遞給林母。
“斯年快進來,還給我們準備了禮物呀,真是有心了。”
林母接過傅斯年手中的禮物,遞給一旁的保姆讓收起來,一邊引著傅斯年往餐廳走。
“斯年這孩子真孝順,不像我家瀾瀾,這還沒出嫁呢,心裏眼裏就隻有她這個未來老公了,白養了二十多年。”
林微瀾麵紅耳赤地抱著林母的胳膊撒嬌著:“媽,我哪有,就算我以後嫁給斯年了,我也永遠是你和爸的女兒。”
傅昌的聲音從餐廳裏傳來……
“斯年這混小子,性格古怪得很,也隻有瀾瀾能夠包容他。”
“伯父,您也來了?”
林微瀾聞聲立刻鬆開抱著林母的手,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端出一副端莊得體的樣子。
“嗯,怕這混小子喝多了,在親家麵前失禮,我可不得來盯著點嗎?”
“嗬,會失禮的怕不是我。”
傅斯年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周身氣場陰沉得駭人。
“你說什麼?”
傅昌勃然大怒,話語中充斥著火藥味。
“伯父您說笑了,斯年酒品很好的。”林微瀾急忙出來打著圓場。
“都坐下說吧,你伯母知道你要來,特意從早上就還是準備了,快嚐嚐你伯母的手藝怎麼樣。”
兩人都各自坐下,氣氛仍舊有些壓抑。
林微瀾急忙找著話題,想要讓氣氛稍微緩和一些,她拿出薑瓷修複好的瓷器。
“爸,你不是一直想要看一看斯年燒製的陶瓷嗎?這是斯年送我的禮物,是他親手燒製的壓手杯。”
林鞍一聽瞬間來了興趣,笑意盈盈地接過去,一邊打開盒子一邊對傅斯年讚不絕口。
“斯年製窯的手藝,在南川可是獨一份。”
“我那群喜愛陶瓷的老友們,個個都想擁有一件他燒製的陶瓷,可惜斯年燒製的陶瓷不僅量少,還隻賣有緣人,就連我這個未來嶽父,都不能有幸擁有一個。”
林鞍言語之中除了對傅斯年的讚賞,還有埋怨和暗示。
傅昌立刻領會到林鞍的言外之意,急忙點撥傅斯年討好未來嶽父。
“不就是個陶瓷嘛,既然你伯父喜歡,你就送他幾個。”
傅斯年壓了壓心中怒氣,麵上和顏悅色地說著:“既然伯父喜歡,我改日就叫人送幾盞給您。”
得到傅斯年的承諾,林鞍喜上眉梢。
當他將那盞釉裏紅龍紋壓手杯拿出盒子時,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在臉上。
“這陶瓷怎麼是修複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