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次受傷了?”
薑瓷細細數著,光是讓傅斯年上藥就已經不下三次了,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她也數不清了。
薑瓷微微搖頭:“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我說過不許受傷,你是覺得我都在跟你說著玩是嗎?”
傅斯年猛地抬眸,眸深似海,晦暗不明,卻讓薑瓷不寒而栗。
薑瓷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究竟是對她的關心,還是僅僅隻是他病態的占有欲。
“沒有,我從沒覺得傅先生說的話是玩笑話。”
“那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弄傷?”
傅斯年步步緊逼。
薑瓷隻覺得委屈,她難道想受傷嗎?疼的是她自己,又不是別人。
可這一次次的受傷,又是拜誰所賜呢?
“我為什麼會受傷,傅先生難道不清楚嗎?”
“你覺得是我讓你受傷的,你在怪我?”
我難道不應該怪你嗎?
如果不是你腳踏兩隻船,有了林微瀾還對我糾纏。
一次次地威脅我,我會受傷嗎?
這些話到了嘴邊,薑瓷又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難道傅斯年會因為這幾句話就對她放手嗎?喵喵尒説
答案,可想而知。
“不敢。”薑瓷眼神一暗,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我看你敢得很。”
傅斯年將醫藥箱重重地關上,起身走進了浴室。
薑瓷歎了口氣。
她又惹他生氣了,這一次等待她的懲罰又會是什麼呢?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同床異夢。
薑瓷看著天花板,心中想著怎麼樣才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去救薑潮。
傅斯年沉穩的呼吸聲在她身旁響起。
薑瓷看著傅斯年沉睡的容顏,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麼偏偏要做一些讓人討厭的事呢?
薑瓷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傅先生?你睡了嗎?”
沒有任何回應,薑瓷這才敢確定傅斯年是真的睡著了。
她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輕輕地擰開臥室的門,剛走到門口,傅斯年的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
怕吵醒傅斯年,薑瓷三步並作兩步走,快速抓起桌上的手機,將電話掛了。
她握著傅斯年的手機,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薑瓷看向臥室,見沒有什麼動靜,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緩緩的回到原位。
她將手機放回原位,視線落到那串被掛斷的電話號碼上。
這個號碼看著很是眼熟,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的。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趁著傅斯年沒醒,趕緊走。
她一瘸一拐地向門口走去,手握著門把手,輕輕地轉動一圈開了。
“你要去哪?”
那個猶如地獄修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薑瓷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整個後背都在隱隱發涼,她將手從門把手上縮回來,慢慢地轉過身。
“我……我睡不著想出去看星星。”
薑瓷胡亂地扯了一個蹩腳的謊,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像傅斯年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信她鬼話。
“外麵烏雲密布,你去看什麼星星?”
傅斯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邁著步子,向薑瓷走來,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怒氣。
他將薑瓷抵在牆角,聲音冷硬,帶著巨大的壓迫性。
“想回去?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