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垂下眼眸,一股無力席卷全身。
靜默幾秒後,嘴角浮現一抹苦笑,聲音低沉地說著:“這樣也好……”
話畢,視線落在掉落到地上的書上,彎腰準備撿起。
那是育兒類讀物,要是被傅斯年看見,他一定會起意的。
如果傅斯年要跟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她是毫無勝算的。
“斯年哥哥,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了你好久。”
餘晚晚嬌嗔的聲音響起。
她穿著性感的薄紗睡衣,搔首弄姿著走到傅斯年身旁,抬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脖子上,胸前一覽無餘。
薑瓷趁機撿起地上的書,藏進被子裏。
傅斯年聲音冷淡的說著:“找我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啊?當然是做隻有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張床上才能做的事情啊。”
傅斯年皺著眉頭,將視線移開,抬手將餘晚晚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餘晚晚卻故意傾著身子,當著薑瓷的麵,勾引著傅斯年。
“我都洗好澡了,咱們就別在這打擾姐姐睡覺了。”
餘晚晚一臉挑釁的說著,全然不把她這個原配夫人放在眼裏。
薑瓷知道她這是故意激怒她,好讓傅斯年更加厭惡她,她就偏不如她願。
一臉不在乎地撮合著兩人。
“傅先生快去吧,這發了情的小母貓屁股都翹上天了,再不給她打一針鎮定劑,怕是要叫得方圓百裏的小公貓都尋著這騷味找來了。”
餘晚晚就算再笨,也能聽得出薑瓷話語中明嘲暗諷。
“你……斯年哥哥,你看啊,姐姐又說我。”
她撅著嘴巴撒嬌著。
對於薑瓷這毫不在乎的反應,傅斯年隻覺得心裏煩悶得很,直接無視餘晚晚的抱怨,轉身往外走。
餘晚晚氣鼓鼓地瞪了薑瓷一眼,小跑著跟在傅斯年身後。
“斯年哥哥,你等等我嘛。”
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薑瓷才鬆了一口氣,卸下全部的偽裝,重重的倒在床上。
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強忍著心中的酸楚。
她知道接下來,在那間房間裏會發生什麼。
她最愛的男人,將和另外一個女人,翻雲覆雨,他會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會用她喜愛的………
光是這麼想著,薑瓷就覺得痛到無法呼吸。
她苦笑一聲,閉上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之後,她才翻動著身子,腰間突然有個硬硬的東西隔得生疼。
“這是什麼東西?”
她疼得皺眉,將那圓圓的小罐子摸了出來,湊到台燈下仔細看了看。
“是燙傷藥膏?床上怎麼會有藥膏?”
薑瓷陷入沉思。
這個藥膏是傅斯年拿給她的嗎?所以傅斯年今晚來找她,是為了給她送藥膏的?
這個念頭剛在薑瓷腦海中浮現,她便立刻否定了。
“不可能,現在他心裏眼裏都隻有餘晚晚,怎麼可能會特意給她送藥膏,應該是給餘晚晚準備的藥膏,不小心落在這了。”
薑瓷這麼想著,便覺得那藥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晦氣!”她對準垃圾桶,抬手將藥膏用力一扔,精準落進垃圾桶。
翌日。
薑瓷剛起床準備下樓,便看見餘晚晚在跟傅斯年鬧脾氣。
“斯年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啊,你是不是不想跟她離婚了?你別忘了你跟我爸媽的承諾,他們可不像我這麼有耐心。”
“我沒忘,你不用總是提醒我。”
傅斯年矜貴疏離的臉上,覆上一層駭人的冰霜,黑眸微眯,露出鋒利的寒芒。
餘晚晚被嚇得一怔,語氣瞬間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