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低下了頭,老實地將嘴巴閉上。
“那我們就還點老三樣,傅斯年,你吃什麼?”薑潮問。
還沒等傅斯年開口說話,薑瓷十分不給麵子地說:“哥,你不用點他的,我看他這個樣子,怕是會覺得這麵吃了拉肚子。”
“還是給他點一份吧,就跟我們一樣可以吧?”
“可以。”
沒一會三碗拉麵就端了上來。
薑瓷和薑潮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吃了起來。
“老板,你家這麵館開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薑瓷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給老板豎起大拇指。
“你覺得好吃就行!”
一旁的傅斯年,雙手放在膝蓋上,很是拘謹地坐著。
薑瓷餘光瞥了一眼傅斯年,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開遞給他。
“這筷子是一次性的,幹淨的。”
傅斯年見薑瓷給自己遞筷子,臉上浮現一抹笑,接過她手中的筷子,看著碗裏的拉麵,猶豫著要不要吃。
“你試試,我保證你一定會對這間小麵館有所改觀的。”
傅斯年壓了壓心中的抵觸,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夾起幾根麵條,放進嘴巴裏咀嚼。
“怎麼樣?”薑瓷眼中滿是期待的光。
傅斯年第一次吃到這麼勁道的麵,入口滑滑的,麵條仔細咀嚼還包裹著濃鬱的骨香,麵應該是用熬製的骨湯揉製的。
“勉強還可以。”
傅斯年嘴上雖然很勉強的說著,但行動卻很誠實,迫不及待地又吃了好幾口。
“你喝一口湯,這可是這家店的特色,選用的是山裏放養黑豬的豬豚骨,用大火熬製整整一夜,可不是你平常喝的三花淡奶。”
“三花淡奶?”
傅斯年抬眸,一臉的不解,薑瓷憋笑,看樣子他平常不衝浪。
“你快嚐嚐吧。”
傅斯年看著手中的筷子,四處找著湯勺。
薑瓷歎了一口氣,將劣質的塑料湯勺遞給了他。
“用這個。”
傅斯年微微一愣,接過那軟塌塌的湯勺,一臉驚詫:“這是什麼?”
“湯勺啊,很難看出來嗎?”薑瓷無語。
“這質量也配叫湯勺?”
薑瓷感覺後背有些隱隱發涼,回頭一看拉麵館的老板臉色更加黑了,估計在他們眼中,傅斯年應該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怪人。
薑瓷一把奪過傅斯年手中的湯勺,沒好氣地說著:“你直接端起碗喝吧!”
傅斯年又被凶,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乖乖地端起碗輕抿了一小口。
“好喝嗎?”
一旁靜靜注視著的薑潮終於開口說話,老板和服務員也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等待著傅斯年的反應。
“嗯。”
他微微點頭,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
低頭吃著拉麵的薑瓷卻知道,對於傅斯年這個傲嬌的人來說,這肯定回答,就是最好的肯定了。
“我跟小瓷上學的時候,經常拿著零花錢來這家店搓一頓,小瓷現在是特殊時期,情緒有些起伏很正常,口味也會發生變化,會突然想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得多點耐心……”
薑潮苦口婆心地囑咐著。
本來早上看傅斯年跟薑瓷的相處方式,還覺得他們之間有些矛盾。
可在看到薑瓷給他甩了臉色,他也能不氣不惱,順著她的脾氣來,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裏的那塊石頭算是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