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傅氏集團辦公室裏。
邢特助拿著資料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傅總,夫人有線索了,不過……”
他觀察著傅斯年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直接說。”
“夫人做手術的那天,江知野就將人接走了,然後調換了假的夫人,也就是丁窈,江知野帶著夫人一路向北,他們應該是要去瓷都,但是兩人被餘晚晚追上了斷頭路,夫人就被餘晚晚推下海了。”
邢特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聽到這個噩耗,傅斯年瞳孔猛地一震,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心髒像是被刀子捅一般,良久才艱難地說道:“她在哪墜海的?”
“石老人海水浴場。”
傅斯年掌握成拳,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直奔石老人海水浴場。
站在懸崖邊,他望下崖底,巨大的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的轟隆聲響,讓人膽戰心驚。
從這個高度掉下去,她該有多害怕?
傅斯年想起在無人島時,薑瓷也曾絕望地縱身跳下海,那一次,他追隨著跳下去了。
原來上天早就給過他一次機會了。
“江知野找了搜救隊整整撈了十多天,都沒有找到夫人,沒有找到其實是一個好消息,說明夫人還有可能活著。”
邢特助看著傅斯年悲傷的模樣,忍不住安慰著。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邢特助還想再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此刻說什麼都顯得過於蒼白,隻能聽從命令先行離開。
傅斯年站在懸崖邊,看著那片海,眸底漸漸染了紅。
他痛苦地跌坐在地,掩麵而泣,手指不自覺地握成拳,指甲嵌進了肉裏,流出了鮮紅的血。
海浪的呼嘯聲,宛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劃破他的胸膛,將他對薑瓷的一顆真心撕得鮮血淋漓。
他就那麼坐著,目光渙散地看著那片蔚藍色的大海,與薑瓷的點點滴滴,就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眼前放映。
他從天黑坐到天亮,從日升坐到月落,就那麼靜靜地坐了三天。
邢特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再這麼不吃不喝地坐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會倒下的。
“傅總,您要盡快振作起來,夫人還等著您替她報仇呢……”
傅斯年站起身,眸光變得狠戾,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嗜血氣息。
邢特助感覺後背傳來一陣涼意。
“我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的。”
……
一個月後。
薑瓷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笨拙地看著教程課本,在給肚子裏未出生的寶寶織著毛衣。
“薑瓷,你在織什麼?”青姨湊了過來。
“我在給寶寶織毛衣,第一次織,總是織錯,拆了好幾次了。”薑瓷無奈地說著。
剛剛跟青姨說話的功夫,她又忘記是該走上針還是走下針了。
“該走上針了。”青姨提醒道。
薑瓷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你會織毛衣?”
青姨輕輕點頭,思緒飄向遠方。
“會一點,我的兒子沒出生時,我也像你這樣笨拙地看著書上的教程,給他織毛衣,慢慢就會了。”
“能做青姨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吧?您性格這麼好。”
青姨斂斂眸子,微微搖頭,神色悲傷地說:“我倒希望他不做我的孩子,這樣他或許就能夠平平安安,普普通通地過完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