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梧哽咽著搖頭。
“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也知道這個孩子的出現,讓我跟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再後來,就發生了火災,那場大火裏,我流產了也毀容了。
當我誤以為斯年葬身於那場大火後,我心灰意冷,幾度想要死了一了百了,有個朋友勸我活下去,將我送到了這個漁村……”
“朋友?”
薑瓷一臉疑惑,她的眼睛瞬間亮了,或許這個朋友就是她的父母。
阮青梧這一次沒有隱瞞,她大方承認。
“她就是你的母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說。”
薑瓷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打消了剛剛不好的猜想,同在瓷都的好朋友,這個關係很合理。
“一切都過去了,好在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雖然你們錯過了彼此的人生這麼長時間,但好在後麵還有更長的時間,可以去好好彌補,你說是不是?”
薑瓷將問題拋給一旁神色靜凝,眉目緊蹙的傅斯年。
“嗯。”
他的眼眸漆黑一片,整個人異常沉靜,卻還是抬眸回答了薑瓷的話。
薑瓷知道,傅斯年此刻的心情一定異常悲痛,自己的母親遭受了如此大的侮辱,而他還誤會他,埋怨她。
三日後。
三人在漁村小住了一段時間後,決定回到南川。
輪渡上,薑瓷握著阮青梧的手安撫著。
“青姨,沒事的,蒼雲英已經死了,傅昌也進了監獄,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阮青梧輕輕點頭,但眉眼間仍舊氤氳著一層愁雲揮散不開。
“小瓷,你的母親葬在哪裏了?”阮青梧問。
薑瓷沒有多想直接回答:“在瓷都。”
阮青梧似是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一般,站起身走到傅斯年身旁。
“我想去瓷都。”
傅斯年皺了皺眉,心中雖有顧忌,但不善言辭的他並沒有說出來。
“讓船夫掉頭,去瓷都。”
“是,傅總。”
邢特助畢恭畢敬地說著,轉身就走去了船頭。
薑瓷見狀急忙走了過來,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青姨,為什麼突然要去瓷都?”
那裏都是阮青梧不好的回憶,薑瓷怕她觸景傷情。
“回南川之前,我想去見見你的母親。”
薑瓷看著阮青梧一臉誠懇的模樣,沒有多說什麼。
陵園裏,阮青梧抱著一束白色菊花放在了卓嵐的墓碑前。
“阿嵐,對不起,過去了那麼多年才來看你,沒想到我走後,你跟承平哥發生了那樣的事。”
阮青梧哭得像個淚人,自責又愧疚。
薑瓷站在她身後,沒有上前安慰,些許在這種時候,哭出來才是對阮青梧來說最好的。
“你在那邊別太惦念,謝謝你把小瓷養得這麼好,以後我一定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般寵她的……”
回南川的路上。
薑瓷感覺人越發疲倦,她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迷糊中感覺有人將她從座位上抱了起來,身體慢慢騰空,抱著她的那雙手,溫暖又厚實,讓她很有安全感。
薑瓷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將頭埋進了傅斯年的肩窩裏。
“小懶豬。”
傅斯年看著薑瓷的睡顏,一臉寵溺的說著。
他將薑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對一旁的邢特助說道:“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