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全市最好的醫院ICU裏麵。
幾位醫生低頭把設備從陳闖身上取掉,歉意開口,“抱歉,我們盡力了。”
“怎麼會,我不相信!”
陳清雅麵容都是不能置信,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我爸肯定會活下來的,對不對?”
附近的陳天,哪怕麵容已經毫無血色,可全身殺氣騰騰。
對,他活下來了。
關鍵時刻,陳闖護住他,替他擋下全部的子彈。
哪怕陳闖幫他攔住全部的子彈,可是子彈劇烈的衝擊仍然影響到他,讓他立刻暈過去,好不容易算是活下來。
“清雅,不要流淚了,爸肯定不希望瞧見你如此悲傷。”
陳天握著陳清雅的手,目光帶了難過。
“咳!”
猛地,昏迷不醒的陳闖咳了下,接下來瞪大眼睛,帶了光亮。
“爸,你終於醒了?”
“我早曉得,爸絕對安然無恙。”
陳清雅聲音裏帶了欣喜若狂。
“您不要亂動,我立刻喊醫生過來。”
可惜陳闖則是抬起手,拽著她胳膊,“不要離開,清雅,我想跟你們講些話。”
“爸,您不用著急講事,我喊……”
此刻,陳天猛地說道,“清雅,讓爸講好了。”
擔任九大國醫的師父,陳天當然醫術不弱,也早瞧出來,陳闖如今,隻是瀕臨死亡前回光返照而已。
一聽陳天如此講,陳闖勉強露出笑容,然後抖抖索索的拽著陳天,把兩人手,都放一處,目光裏,飽含了很多的留戀和關心,望著陳清雅,“清雅,過去,我做了很多錯事,你能原諒爸爸嗎?”
陳清雅都流淚滿麵,拚命晃下腦袋,“我早原諒你了,我不可能責備你的。”
“太好了,很好……”
陳闖釋然的露出笑容,眼睛望著陳天,眼裏麵,飽含了期盼,“陳天,我明白你來曆不凡,但我陳闖,今生僅此一位閨女。”
“她上半生,我沒照顧好她,希望下半生,你可以替我照顧好她……”
“我陳闖一生死要麵子,但如今我請求你,用爸爸的身份請你,護住清雅下半輩子,絕對讓她過的開心。”
這個時候的陳天,眼眶也紅了,陳闖,過去也許幹了些不好的事情,但到了臨終時刻,他最為關心的仍然是他女兒……
“爸,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肯定讓她過的幸福快樂!”
“不錯,真不錯。”
陳闖眼裏的光更加的明亮,他牢牢握緊陳天和陳清雅的手,慢慢開口,“我不奢求你們此生可以榮華富貴,希望你們可以普普通通,快樂的過完一輩子,我……都非常滿足。”
“爸,你不要講了。”
“我……會聽你的話,和陳天踏實生活,嗚……”
陳清雅這個時候,心裏非常的痛。
“靈兒……她還好吧?”
“外公……”
附近的靈兒,同樣淚流滿麵。
陳闖抖抖索索的伸手摸了下靈兒的臉,目光飽含很多的眷戀,“乖靈兒,外公不能和你玩了,可外公將來到天上,仍然瞧乖靈兒,高興的長大。”
“嗚……我不想讓外公到天上瞧我,外公你趕緊陪我玩,你講過和我到公園玩耍,你別說話不算數,嗚……”
“抱歉,外公也許沒辦法做到了……”
“此三十天,屬於我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刻,將來日子,得你們自己經營……”
陳闖聲音慢慢低了,講了此話後,他雙目也逐漸合上,而且無任何的氣息。
離世前,他麵容,仍然帶了笑意。那笑意裏,飽含眷戀還有欣慰……
“爸!”
“外公!”
屋子裏哭聲響起,陳天麵容嚴肅,哪怕未發出聲響,可眼淚還是慢慢掉下來。
此三十天的接觸,他同樣把陳闖看作他爸爸了……
接下來,陳清雅和靈兒哭的嗓子都發不出聲音,而且太疲憊,最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窗戶裏刮進來涼風,陳天麵容上的眼淚,都風幹了,看不見的殺意,從他身上慢慢升起,逐漸變得越來越濃鬱。
貪狼把陳天坐的輪椅給推走,客氣的說道,“師母母女都入睡了,我派了人晝夜不停守衛此處,負責她們安全。”
“全部的師兄都到了省督府,師父,你就吩咐吧!”
陳天揚著腦袋,眼裏帶了深沉,看著北方,那裏屬於省督府的位置。
嘴裏則是毫無情誼的說道,“交代他們,準備棺材,家中父親去世,我們身為子女,當盡些心意……”
“好。”
貪狼馬上行動起來,不過是一個半小時,有架一百多萬的棺木,都放在醫院裏。
把陳闖慢慢放進棺木裏,陳天望向陳闖,低聲開口,“爸,您不用擔心,我絕對會照顧好陳清雅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