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剛數到一。
忽然就聽到電話那頭。
傳來一句無比溫柔的道謝。
好像換了一個接話員似的。
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隻能從喉嚨裏憋出一聲：“啥？”
電話那頭繼續解釋：“我先為剛才對您的態度道歉，請您務必不要往心裏去，我這樣做也是苦衷的，就在您舉報的時候，我們網安部的同事，就監測到了很多異常信號源，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和您演戲……”
“你可要說清楚一點，什麼異常信號源？很多又是多少？可不要欺負我不懂，就隨便編個理由糊弄我。”
林真質問著。
對於接話員給出的解釋，他並不是很相信。
有點懷疑對麵是怕被他曝光，才突然轉變態度。
“其實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接話員，也不是很懂這些東西，異常信號源嘛……就是不正常的信號源啊，它們每一個都有可能竊聽到我們的通話內容……”
接話員拖延時間，絞盡腦汁琢磨該如何自圓其說。
忽然，餘光看到一個數字。
靈機一動，說：“噢，網安部的同事說，監測到了七百五十三萬個異常信號源，您想想，這個數字多麼恐怖？我們也沒辦法一下子全部屏蔽，所以才和您演了一場戲嘛。”
“真的？”林真將信將疑。
“真的，比頂針還真！”接話員說。
“好吧。”林真不懂這些專業知識，但聽對方說的確切，而且連這麼詳細的數據都說出來了，信以為真地點了點頭。
卻不知道，在接話員說出那個數字的時候。
他的直播間裏，在線觀眾人數正好是753萬。
彈幕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我勒個草！】
【這個接話員話裏有話啊……】
【鑒定完畢，一眼頂針】
【753萬……他說的異常信號源就是咱們吧？】
【直播間在線人數剛跳到753萬，他就說有753萬異常信號，不是在說我們還能有誰？】
【華安中心工作時間刷鬥音是吧？】
【前麵的兄弟自求多福，人家明顯就蹲在直播間呢，你就等著被查水表吧……】
【默哀】
【主播真是太慘了，不但開著直播匿名舉報，就連接話員都摸到直播間來了，現在隻有主播自己還天真地以為是在匿名舉報……】
【我尷尬癌已經犯了】
【天空是蔚藍色，窗外有千紙鶴～】
【……】
正當觀眾們得知真相，為林真尷尬的時候。
卻聽見這麼一個聲音——
“那現在呢？這些異常信號處理掉了吧？”
問這話的，是林真。
在他想來，既然接話員現在告知他“真相”，那應該是已經處理好了。
可是這一問，讓觀眾無語了。
【好家夥，主播要把我們全部處理掉！】
【八嘎，做掉，通通做掉】
【主播這下真是把我給整無語了】
【別的主播要錢，這個主播要命啊/狗頭】
【啥也別說了，錄下來，全部錄下來，以後有的是讓主播懺悔的時候！！/狗頭】
【……】
接話員聽到這個問題，也是愣了一下。
瞥了眼直播間右上角，收回視線。
對著電話說：“咳咳，處理肯定是不能處理的，不過我們在接到您匿名舉報的第一時間就展開了行動，根據您提供的線索，已經完成了對犯罪嫌疑人黃某的抓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