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枕雪抬頭,毫不掩飾眼裏的嗜血和猩紅,江淺甚至還能從中觀望出幾分興奮和期待,她眉梢微挑。
百裏枕雪舔舔唇瓣,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起彎下的脊背:“你且等著,總有一步是我先你的,比如從這一步開始。”他就會走在她的前麵。
他推著輪椅從她身側越過,“江淺,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的腳邊,求我。”
求他?
江淺望著越來越小的那個背影,愣了一下,突然笑得不可自抑起來:是了,這才是她心中的那個新君。
許久,伸手揩了揩眼睛泛出的淚花,情緒靜默。
她平靜而冰冷的目光緩緩收了回來,垂眸落在自己踏上的這片鬆軟的土地。
零落成泥,香如故。
但是,最終是誰被碾作塵,現在未可知吧……
眼神中鋒利幽深的光芒一閃而過。
…
…
穿過竹林深處,行至許遠,小橋流水聲旁。
江淺走到一顆樹下,垂落的紫色飄帶隨風搖曳,她抬頭便是封如霜側臥的腰肢。
“我以為你殺喬鬆是因為他欲輕薄與你。”封如霜躺在樹枝上,語氣惆悵。
江淺靠著樹席地而坐,坐在她的下方,暖風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即便他輕薄我也是得到我的允許,並不會引起我的殺意,更何況,他一開始便沒有這個機會。”
封如霜有些無奈:“從這一步你就算好了?”
江淺嗯了一聲,又覺不妥補充道:“更前。”
封如霜忍不住坐了起來,樹枝從她頭頂蹭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為了得到喬家,你不要清白也不要尊嚴了?”
“如霜,於我而言,女子與男子一樣,品格高尚與否,尊嚴自愛與否,與清白在不在沒有任何聯係,我隻願所謀之事大成……”
封如霜抿唇追問:“所以為了你的計劃哪怕……”
“是。”江淺輕聲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萬死且不辭,又有何懼?”
樹葉簌簌發抖像是在為她伴奏。
封如霜忍不住捂臉:“為什麼你要告訴我,我知道得太多了,你就不怕……”
江淺抬頭看她:“封如霜,你這人看似心狠卻做盡心軟之事。你的底線在那兒,你做不出出格的事情來。”
封如霜怔怔的垂眸對上她真摯的眼眸,那裏映著自己的倒影,清澈透亮。
她從盤坐換成了另一個姿勢,雙腿掉在空中,苦笑道::“你還真敢猜。”
也不是她敢不敢猜的問題。
江淺回正腦袋,彎唇,隨著風想起了往事。
她記得很久之前,她被關在籠子裏,封如霜是看管她的人。
卻給了她一把刀,讓她自盡。
封如霜許久,才歎了口氣似乎認敗但是還是忍不住勸她道:“喬家傳到今時雖已落敗,但是根基很深,不是那麼好拿下的。”
“此間萬物,境遇種種,我生於世,便是為了變不可能為可能。”她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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