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假江淺(1 / 2)

文上軒仍舊洋洋得意:“此賤婢竟偷喝了本皇子敬給百裏公子的酒,實屬可惡!師弟,你就是這般管教下人的嗎?”

百裏枕雪一把扯過文上軒脖側的衣襟,就在要說話的那一刻,江遠沉聲道:“你們是要在各位前輩麵前大打出手丟盡為師的顏麵嗎?”

拳頭揪皺了他的衣領,百裏枕雪又緩緩鬆開,與文上軒同時道:“徒兒不敢。”

江遠冷笑:“我看你們敢得很。”

兩人噤若寒蟬,江遠疲憊的揮揮手:“罷了,你們的事便就此為止,至於這個侍女……做事莽撞不堪大任,拉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此事是文上軒故意找茬,江遠這處置可謂是把心簡直偏到了山溝溝上了,百裏枕雪也沒奢望江遠做些什麼,所以隻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師傅覺得這侍女不懂事,那便交給徒兒處置吧,今日就別再壞了師傅的心情。”

江遠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百裏枕雪的話。

文上軒還想說什麼,就被江遠打斷叫了一句:“文上軒。”

聲音冷幽幽的,暗含警告,文上軒抬頭就對上江遠的泛著危險的眼神,聳了聳肩頭走了回去:“徒兒多謝師傅教誨。”

百裏枕雪,咱們來日方長。他瞟了百裏枕雪一眼,眼尾向上。

百裏枕雪拿出手絹輕輕擦去江淺嘴角快要凝固的血液,回了文上軒一個仿佛看死人的眼神。

喜事變鬧劇,一時氣氛凝固起來。

江沫鳶見狀起身大方道:“俗話說好事多磨,既然這一喜已過,更應當喜迎二喜。”

“姐姐說得甚是有理。”

脆生生的女音從門外接來了話,引得眾人注目。

來人一襲白色飄逸的長袍紗衣,隨風飄揚的青絲像是流動著光澤的黑墨般輕輕挽起在頭頂,白皙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柳葉眉下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修長白皙的脖頸像是化了軟雪的琉璃。

姍姍來遲的,正是江淺。

她走路慢慢悠悠,衣袖長舞,眉眼彎彎帶笑:“江淺見過門主。”

江遠一臉慈愛,打趣她道:“你這孩子,叫什麼門主,我可是你爹。來,快過來坐。”

“江淺”柳眉彎起,坐到江沫鳶身旁。

江遠麵色稍霽朝旁人介紹道:“這是江某的二女兒,名喚江淺。淺淺自小體弱多病所以一直養在鄉下,直至今日才稍有好轉……”

江沫鳶笑著:“這便是江門第二喜,喜的不僅是小妹身體康健,還有……”她說著掩麵輕笑:“還有小妹的親事……”

喬鬆便適時起身:“在下喬鬆,與江二小姐情投意合,還請門主做主!”

“好孩子。喬公子光明磊落是老夫看好的晚輩,老夫同意這門婚事……”

“江淺”掩麵與“知書”相視便不留痕跡的移開目光,輕輕一笑:“不止……”

喬鬆望向江遠:“江門主此前還說要送淺淺上書院學道,門主拳拳愛女之心,晚輩著實佩服!”

江遠似乎並不意外,在場多少雙眼睛盯著下,他擠出一個笑容來:“自然。這也是江某想說的第三喜。不過賢侄可能聽錯了。不是進入書院,是小女沫鳶與江淺都將入江見山,是否進入書院還得靠他們自己的真本事。”

江沫鳶麵色驚訝,江遠給了她一個眼神,她又隻好強忍著心中的疑問聽江遠繼續道來。

江淺站在百裏枕雪身後,臉上沒有意外的神情。

又聽江遠道:“今日邀請諸位,以上三喜便不算喜事,江某想說的隻有這第四喜。為廣開道學,老夫立誓,大開江見山,廣收弟子,不僅我兒沫鳶江淺得憑真本事入江見山,連我新收的徒弟百裏枕雪也不例外。江見山大選,能者居之,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