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江見山,原名清城山,位於清河城東麵,傍著那悠悠清河水,此山高聳入雲,上達仙家之地,下至靈精之所,仙人常往矣。但各位看官絕不知曉,此山原為一凡山,樵夫獵戶長驅直入數千年,直至一日,山中竟養出妖魔來,那妖魔身高數十丈,有九頭身六長臂,不僅傷人性命還吸人生氣,鬧得這清河城中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於是,清河城主廣發英雄帖,多少少年英豪執帖上山,終究葬身於清城山中,變為一縷孤魂。直到一十六七的翩翩少年出現,執鐵劍戰妖魔,鎮妖魔真身入那清河江水,以江水為界葬清城山,數十年如一日鎮壓那不死魔物,化清城山為江見山,此少年便是後來的江門得道者,江仙人是也。”
“再說那江仙人,鎮魔物避世十餘載,天下亂而出,謀蒼生之幸。正逢此間戰亂起,妖魔出,於是仙人出世,開江見山,選拔弟子數人,斬妖魔護百姓,窺仙緣福蒼生,王侯將相,那是寧有種乎!”
厚實的醒木重重地往那木桌上一敲,座下看客拍手叫好,說書先生飲了口冷茶潤了潤喉嚨。
座下激動得麵色通紅的男子站起身來:“既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我等怎的未曾聽說那江見山位於何處?”
他看了看左右,身旁人便齊聲附和:“是啊,是啊。”
說書先生神秘一笑,抹了把胡子悠揚笑道:“無緣者,看山不見山,有緣者,自是看山是山水到渠成。”
“先生很有學問。”
二樓憑欄之處的木桌上戴著黃色輕紗鬥笠的女子微微起身,那連著鬥笠的輕紗從桌沿蹭過,彎起一道細微的弧度,被一樓吹上來的清風揚起又落下。
“先生姓什麼?”
站在中央的說書先生聞聲抬眸,見少女含笑看著自己,一雙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精光:“老夫不才,姓廖。”
少女頷首表示了解,伸手至半空,無數銅錢從空中散落便是如漫天飛雪一般洋洋灑灑的飄落,然後轉身道:“廖先生這書說得不錯,這是賞你的。”
“姑娘可知身處漩渦財不外露的道理。”
說書先生看了她一眼。
女子漸行漸遠,隻剩下淡淡的聲音飄在眾人耳邊。
“先生,這世道,你覺得錢財重要嗎?”
廖先生但笑不語,隨著醒木一拍,那蒼老之聲又緩緩道來。
厚重的麵紗遮住了她的容貌,一襲淡黃色紗製長裙輕盈搖擺,穿堂而過走往角落走,通至長廊排屋,伸手推門而入。
進入房間,掩上了門,她才摘下鬥笠,露出一張嬌俏的容顏。
而她的對麵屹然立著一女子,女子身著橙黃紗製長裙,青絲披落,僅僅用一條黃色的發帶係著,鳳眸瀲灩,唇若點櫻,帶她轉身與少女相對,兩人竟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隱在眉毛中的那顆紅痣都無二致。
“回來了?”橙黃長裙的女子模樣端莊肅穆,眼裏滿是凝重之色,淡黃長衣女子坐上木凳,將鬥笠往桌子上一放,朝著對麵的女子嬌俏的眨了眨眼睛:“我的好姐姐,這天可還沒塌呢,你別用我的臉擺出這樣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了,我可真是瘮得慌。”
橙黃長裙的女子冷哼一聲,在她對麵坐下:“少貧嘴,說回正事。”
她聞言吐了吐舌,抬手倒了兩杯茶,邊倒邊說:“我打聽到近日清河城中的客棧都已滿員,想來是都收到了江見山的消息。不過至於江見山到底在哪兒,似乎來的人中沒有一人知曉。”
橙黃長裙的女子蹙眉:“這可如何是好,江遠隻放出消息,其他的一概不說,難不成這消息隻是江遠放出來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