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行舟輕輕抱住暈過去的阿狗,將他放在房蔭底下。
許久,黑霧散盡,那怪物便小了好幾圈,裸露出更加可怖的景象。
所剩無幾的黑霧中,無數白骨森森,還有黑色形狀的骷髏頭此起彼伏的湧動,光是這怪物形成的一顆頭都有無數的骷髏洞,讓人分不清哪邊是正哪邊是反。
這些骷髏麵容扭曲,一聲嗚咽雜糅著另一個哭泣,在眾人耳畔連綿不絕的淒厲哀嚎著,活像到了十八層的人間烈獄一般,可怖又淒婉。
江淺擦了把冷汗,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麼,這黃符一頓貼上了怪物的全身。
怪物的聲音從嗚咽亂七八糟的哭泣變成一句句清晰可聞的哀泣之聲:
“瘟疫,瘟疫,沒有瘟疫……”
“大人,別燒我別燒我,我沒病我沒病!”
“大人,放過我吧,大人!”
“爹爹,我疼。那火好大,燒得我好疼啊。”
“我不能死,不能,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
蔣行舟看著這副景象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這是……”
江淺扶著樹緩緩的坐下:“牛家村其實根本沒有瘟疫,所以才久久不會蔓延進城。牛家村瘟疫隻是個陰謀,一個練成怨靈樹靈的陰謀。”
“牛家村?”蔣行舟一頓,腦海忽然變得一片空白和陌生。
“牛家村瘟疫,你可還記得?”江淺問。
牛家村?
瘟疫?
一個都未曾聽過。
哪裏來的牛家村。這裏明明就隻有一個清河城……
於是蔣行舟下意識搖頭,但是忽然,火紅的天空閃現在他的腦中,一根線仿佛從他腦海中崩塌:“我想起來了……”
“怪不得、怪不得……”蔣行舟失神呢喃:“那日天降異象降的根本不是什麼異象,而是牛家村燒起來的火……”
“牛家村?”阿魏綁好傷口,有些疑惑。
蔣行舟見阿魏一臉茫然的模樣,擰了眉頭。
江淺見狀笑了笑:“聽街邊小販曾經提過一嘴。他還記得,但是你和阿魏卻記不得了。”
阿魏不明所以的看向二人,就聽蔣行舟想了想才道:“東風重肯定對城中的人下了什麼禁咒,有意淡化了我們的記憶。而你接觸的應當是死得最早的那批人,他們早已變成鬼身,本身的記憶都是混亂無章的,因此他們的記憶無法被改寫。”
“原來如此。”
說完,江淺看向怪物,對他們道:“怨靈已引,也得知怨氣來處,下一步我們就得消除了怨靈的怨氣。”
隻是消除談何容易……江淺看著那森森白骨,那婉轉淒厲的叫聲,歎了口氣。
蔣行舟也想到了這裏,隻能咬牙道:“消除,怎麼消?牛家村數百口人成了一捧灰土,這事已無轉圜的餘地,我們到哪裏賠給他們!”
“既然往事不可追。”百裏枕雪思忖半晌:“那就隻能試著抓出罪魁禍首給他們謝罪,看看是否能夠消除他們的怨氣。”
江淺眸光閃了閃:“你說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大人?”
蔣行舟一字一頓殺機四起:“不錯。還有東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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