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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的早課隨著一聲撞鈴聲而結束,他在離開前還深深看了江淺一眼,但是其中究竟有何含義江淺不明白。
江遠踏出門的那刻,嚴肅的氣氛頓時轟塌,朱冽花連忙多喘了兩口氣,“剛剛俺以為你倆要打起來嘞,嚇死俺了。雖然俺力氣大但是對方還是個仙人板板,俺們加起來都打不贏嘞。”
江淺好笑道:“怕什麼,他又不敢真的打你。”
朱冽花嘿嘿一笑:“俺自小看見這種文縐縐的老頭又嚴肅的老頭就覺得可怕,這是心裏陰影嘞……郝天立別站了,老頭已經走了。”
郝天立一個哆嗦,看了看門口,見江遠真的走遠了三兩步奔了過來:“哎呀媽呀,我的腿都站酸了,他的腿腳是真好,一連站了兩個時辰都不嫌累。”
說著郝天立露出羨慕的眼神,朱冽花一點不客氣啪的一下拍在郝天立身上:“你可別想了,那種古裏古怪的老頭一看就深於心計,除了腦子估計就隻剩下身子骨硬朗了,要是他不硬朗早就給人打死了,而且俺覺得大妹子你那師弟估計就是給他整死的。”
“他這麼惡毒?”郝天立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向江淺:“他把你師弟整死了?咋整死的啊?”
百裏枕雪整理衣襟的手微微一頓。
江淺沒說話,朱冽花就先道:“不就拒絕了給他當徒弟就被左一棍子又一棍子打得臉上都沒有一塊好肉。”
百裏枕雪緩緩走了過來道:“我隻是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師弟沒死?”
全程打瞌睡並沒有認真聽講的郝天立下意識擺擺手:“都沒一塊好肉了肯定死了,你說他沒死你是不是那江遠老兒的幫凶啊……對了,我們仨聊得好好的,你怎麼胡亂插足別人感情,你誰啊?”
百裏枕雪微微一笑:“應該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就是她師弟。”
郝天立下意識道:“什麼!你就是那個被打的倒黴蛋?”
百裏枕雪:“……對不住,我真是那個被打的倒黴蛋。”
這時,百裏枕雪嘴角的青紫還未消散,下顎投下的陰影也未完全遮住他脖子上青紫的指痕,偏一雙眼睛像是含著清河水,泛起粼粼碧波,溫和又透亮。
朱冽花暗中戳了戳江淺的手肘,以自己平生最小的聲音悄悄問江淺道:“俺滴娘誒,大妹子,你確定你這真的是師弟而不是師妹嗎?這小模樣長得也忒俊了。”
江淺輕輕挑眉:“我不確定,但是你可以去試一試。”
朱冽花無意識接話道:“怎麼試?”
“這還用試嗎師姐,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嗎?”
百裏枕雪看向江淺,江淺嘖了一聲,還沒想好怎麼懟回去,就聽朱冽花疑惑道:“她又不是你娘,怎麼知道你下麵有沒有長鳥?”
百裏枕雪:“……”
江淺:“……”
郝天立:“……話,話糙理不……”
郝天立在百裏枕雪和江淺的目光下捂住臉:“你這理確實有點糙……”
經朱冽花這一插科打諢,江淺也沒有接上句話的心思了。
隻是百裏枕雪看了看郝天立又瞧了瞧朱冽花,語氣莫名道:“你最近交朋友的眼光真是……別出心裁。”
他語氣意味不明,江淺隻是笑著回應了一句:“你這窩裏橫的性格也真是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