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見亮,江淺就到了山門前的集合地,雖然她來得算早了,但是比她更早的大有人在。
麵紗飛舞戾氣不斂的戈牧訶,以及他身旁鬥笠披肩身長而立的另一個女子,以保護的姿態側立在戈牧訶身旁。
而他的另一側則是嬌俏的粉衣溫婉動人。
江沫鳶什麼時候和他這般要好了?
正起了探究的線頭,迎麵一張笑顏展開,步伐風風火火,顏色鮮明的闖入江淺的眼裏。
“大姑娘!”
江淺聽見這稱呼無奈扶額,目光在郝天立身上一頓:“你們也來了啊。”
朱冽花難得沉默,一直不說話,江淺差點沒看見她。
隻見她此事臉色蒼白,枯黃的頭發濕噠噠的躺在臉側,絲毫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冽花,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郝天立聽見江淺問看向朱冽花:我就說你這狀態不行,大姑娘都看出你不對勁了。你要不就回去好好休息,這事兒我一個人就能成。”
朱冽花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目光卻格外堅定:“這件事俺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見朱冽花如此堅決,郝天立也沒再勸,隻有江淺像是想到什麼,神情莫測的打量著朱冽花。
她猶豫半晌,問出個十分奇怪的問題:“冽花你姓朱對嗎?”
朱冽花還沒說話,郝天立先問了:“姓朱咋了?”
郝天立沒心沒肺的話惹得朱冽花白了郝天立一眼。
郝天立嚇得捂住嘴,隻從指縫中鑽出隻言片語來:“我、我說錯啥了啊?”
江淺放輕了聲音解釋道:“姓朱沒問題,可是咱們今天去的地方是朱家村。”說著她抬頭直直望進朱冽花黑白分明的眼睛裏。
朱冽花微不可察的微微頷首,幹澀嘶啞的喉嚨扯了扯,發出嘲哳的嗓音:“不錯,俺家的確在朱家村,被滅的朱家村就是俺們村子。”
朱冽花那話仿佛淬了火把她眼眶燒得紅彤彤的,但是她隻是強忍著眼淚,吸溜著鼻涕道:“俺從師傅那裏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後來師傅講清了要去的地方俺才曉得那就是俺家。天殺的,俺朱家村都是老好的人了,咋會遇見這種事情啊!”www.x33xs.com
她像是怕丟人直接蹲在地上藏著自己的臉,隻有苦澀的啜泣聲斷斷續續。
江淺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遞給朱冽花。
“謝謝大妹子,俺、俺們不用這個。”她哽咽的說著,之後一吸溜,提起袖子淨就眼淚鼻涕和著一把擦幹淨了自己的臉。
江淺哭笑不得,隨著她蹲下,又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她的臉:“好歹還是個姑娘,像什麼事兒。”
朱冽花十分感動,抬起頭看向江淺:“大妹子……”
江淺莞爾一笑:“嗯?”
朱冽花捧著手帕深深吸了口氣:“女孩子原來真的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啊!”
江淺:“……”
將一切盡收眼底,江沫鳶輕聲道:
“戈公子,那個腰間別了兩把菜刀的姑娘好像就姓朱。”
戈牧訶往那邊掃視一眼:“叫我牧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