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糧倉了……等一下,這牆上有油燈,俺點個燈。”朱冽花道
戈牧訶剛想阻止,可是朱冽花也沒等人回答就已經點亮了凹凸不平的牆壁兩側的油燈,此時通道已經亮了起來。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猛然被割開,眾人下意識抬手遮住猛然亮起的燈光,直到過了小半晌才訕訕放下手來。
見天已大亮,戈牧訶隻好放棄,隻是問朱冽花道:“你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朱冽花疑惑:“打草驚蛇?你是怕裏麵的人跑了嗎?那倒不會啊,俺們站著的這條路是唯一一條能出去的路,要是裏麵有人,要跑也隻能從這裏跑出來,不會打草驚蛇的。”
朱冽花自信滿滿的說完,然後熄滅了火把,看向自己的前方。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埋頭走過一段又一段陌生漫長的泥濘小路,眼前的場景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個徹底,直到這抹亮光驅趕了無聊漫長的黑夜,露出碎石鋪就的小路,堆積到洞頂的稻草,以及遮掩住小路盡頭的石門。
“這門該怎麼打開?”郝天立撥開稻草堆,望著石門問道。
“俺也是小時候來過一次,小時候這門還是木頭做的哩,現在居然換成石頭了……”朱冽花懊惱地撓了撓頭發,繼續道:“俺們找找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鑰……”
咚咚咚——
隻見郝天立不知何時已經站到門口,大大咧咧的敲了敲石門,石門便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格外清晰。
這醒目的敲門聲驚得朱冽花說話聲一窒,隨即上前拉下了郝天立,驚疑不定道:“郝天立,你幹嘛!”
卻不料郝天立更加疑惑不解:“你們不難道知道去別人家裏得敲門的嗎?你不敲怎麼有人給你開門?”
看著郝天立一臉嫌棄的模樣,把朱冽花氣笑了:“你以為這是你鄰居啊,你敲門他就應……”
“這個聲音……難道是二丫嗎?”
“除了俺還有誰……這聲音好熟悉,你們剛剛誰在叫俺?”朱冽花疑惑的看向江淺百裏枕雪等人。
江淺好心替她指了指背後。
哐當一聲,頭頂的灰屑洋洋灑灑,那厚重的石門卻緩緩的升起來了,朱冽花的背後一片白光,一道人影從門框旁小心翼翼伸出個腦袋來。
朱冽花似有所感,身體一僵,頓頓轉身,不可思議道:“騙人吧,居然……真有人開門?”
郝天立咧嘴一笑:“我就說吧,去別人家都得敲門!”
這時,門後的人也說話了,語氣激動欣喜:“太好了太好了,二丫,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你是……”朱冽花望著那張逐漸走近的滿臉鮮血的臉,嘴唇顫了顫最終抖落出一個名字來:“葭娘!”
“葭娘!”
朱冽花猛地朝葭娘撲了過去,葭娘下意識用手擁住朱冽花,然後“嘶——”
“葭娘你怎麼了?”朱冽花抬起葭娘的手臂,葭娘下意識往回收,隻是笑了笑道:“我沒事。對了,你不是上山學藝去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還有這些人,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
朱冽花看見那被劃破的長袖上到處是血,她邊拉開葭娘黏在手臂上的衣裳,邊回答葭娘道:“俺去了江見山,通過了考試,有師傅收了俺為徒,這些都是俺在江見山交上的朋友,她們都是很好很厲害的人!這次是聽說了朱家村的事,他們就和俺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