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姬,為何你那般執著於報恩。”
江淺見過錙銖必較的小人,也見過忘恩負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人,但是江淺還是頭一回見到報恩報到傷痕累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你這身傷,包括你留在東方家,也是為了報恩是嗎?”
“你要報恩的對象,是阿樂嗎?”
雉姬聞言僵硬在原地,麵色蒼白如紙。
她怎麼知道阿樂……
那她知道……不,她不應該知道。
那個秘密,即使早已被人知道,即使那都不算是個秘密,但是她還是想藏著,當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個人把她當成人,哪怕隻有她……
江淺看見雉姬緊張得抓緊自己的衣角,就知道這猜測八九不離十。
但是,她為何這般緊張?
這背後還有什麼讓她都覺得可怕的威脅嗎?
江淺皺眉:“你若是有什麼難處……”
雉姬微微抬眸。
這一眼便看見了對方那汪桃花眼裏的自己,血肉模糊,醜陋至極。
而對方,一身白衣,桃花眸水溫潤如玉。
如此慘烈的對比讓雉姬在不敢多看一眼,垂眸打斷了江淺的話:“你不要深究了,這就是我的命。”
“若是你有困難,我……”
雉姬惱怒道:“你還問不問了,不問我就走了。”說著身子已經逃避式的往外跑了。
江淺猛地捉住雉姬的手腕,認真道:“問。”
雉姬垂眸看著江淺捉住自己的手,也看見了自己手上的紅印子,但她沒有掙紮,從善如流:“你問吧。”
“我方才認真猜了猜:這別院應當是一個大陣法,塔樓中畫的是一個小陣法,我所描繪的寥寥幾筆隻是這個小陣法的一部分,其他部分掩藏在各個小院之中,拚湊起來就是跟大陣法一模一樣的陣法,是與不是?”
憑著相似的圖紙和布局,這並不難猜,於是雉姬回道:“是。”
江淺鬆了口氣,緊接著拋出第二個猜測:“既然第一個猜測被論證了,那麼我就厚著臉皮猜一猜第二個。我曾仔細觀察過我住的那間屋子,那屋子是斜對著外麵的大門的,一般而言,不會有人修這樣奇形怪狀的房子,也不會有人會把對門的房間分給客人。”
“以我的房間為中心,順時針方向分別是沈晴的房間,阿樂的房間,兩個緊挨著的不認識的房間和我腳下的樓閣這樣一個閉環。若是其他房間都有陣法,那麼我和沈晴的房間應該都有,但是我的房間並沒有,我猜沈晴的房間也沒有,因為有陣法的房間住的都是東方家的人……好姑娘,別急著說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雉姬隻好閉上嘴,江淺平地驚雷:“整個東方家的別院是陣法,而我或者沈晴的房間是陣眼,是與不是?”
雉姬看向幾張薄紙和別院,目光中難掩震驚,竟僅憑幾張紙和別院的遠景就能猜到這麼多東西,該說不愧是東方重看上的夫人嗎?!
從雉姬的眼神江淺便知道了是與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多餘的她也沒再追問。
但是雉姬反而在這時多嘴道:“我不能告訴你哪個是陣眼,但是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陣眼下麵有一條密道,通向哪裏我不知道。”
雉姬看著她溫柔笑道:“謝謝你,雉姬。”
雉姬已經記不清是第多少個感謝,但是仿佛這輩子所有的感謝都來自眼前的少女。
江淺輕輕揮手擦去她臉上的血漬,替她剔除額角的瓷片,冰涼的藥粉灑在她臉上。
包容溫暖,讓人心生眷戀,自願被俘獲。
哪怕是毒藥,她也認了。
雉姬聽見她離開之前,溫柔地對自己說:“不過啊雉姬,女子總是愛惜容貌的,你長得這般好看,莫要辜負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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