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語氣平靜:“紅顏枯骨,不必再提。難道衡皇來這裏隻是為了和故人之女敘舊嗎?”
衡皇見江淺軟硬不吃,渾濁的老眼沉了沉:“你比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厲害,洛青魚生了個好女兒啊!”
江淺冷笑一聲:“既然衡皇也這般想,不如為了天下百姓直接廢掉文上軒那個草包直接改立我為太子。”
衡皇並不生氣,他隻是用微妙的語氣道:“朕說的不是軒兒。”
瘦若樹枝的手指指向了江淺……旁邊的百裏枕雪。
“是他,朕的兒子,百裏枕雪。”
百裏枕雪是衡皇的兒子?
前世為何她從未聽過,而且……後來推翻衡皇江山的正是百裏枕雪!
兒子把老子的江山撬了?
江淺詫異的看向百裏枕雪。
但是此時的百裏枕雪隻是微微皺起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顯然不相信。
衡皇掀開簾子,花白的長發淩亂的披散,臉上的皺紋就如同一個普普通通的八十歲老人,蒼老憔悴,即將枯竭,就那雙渾濁中帶著絲絲精明的眼睛,那道漂亮的鳳眸形狀,像極了百裏枕雪。
衡皇感慨道:“你跟芷月年輕時一模一樣,也與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芷月,正是他娘的字。
百裏枕雪道:“你認識我娘?”
衡皇目光仿佛在回憶什麼,拉得很遠也很悠久:“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朕與芷月是青梅竹馬。”
百裏枕雪根本不信一臉“看你怎麼瞎說”的表情,衡皇看見了卻沒說什麼,隻是繼續道:“那時群國變法,各國爭霸,戰亂不止。終於有一日戰火燒到了平城,朕為了保護你娘和平城的百姓,團結了他們打跑了別國。你娘就一直陪著朕,從一城打到另一城,從一國打到了另一國,她也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變成了懷胎五月的婦人。朕原本想功成之後就明媒正娶迎她過門,但是在最後一場戰時她被敵軍綁走要來要挾朕,朕為了百姓不敢妥協,原以為她會就此隕落,卻沒想到她被人救下。當朕找到她時,她告訴朕,作為百姓,她尊重當初朕的選擇,但是作為女人,她害怕再此麵臨那種選擇,她作為百姓已經選擇過朕一次,所以這一次想作為女人選擇一個更愛自己的人,那個人就是那時救下她,一直照顧她至今的男人,他叫百裏雲琅。”
“你滾你滾!我恨不得掐死你!掐死你!”
“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百裏枕雪!你怎麼能出現在芷月麵前,你嫌她過得還不夠苦嗎!”
“芷月乖,我已經趕走那個畜生了,你乖,不要哭了……”
“嗚嗚嗚嗚……阿琅阿琅!”
“……阿琅在這阿琅在這。”
……
……
“不對,根本不對!這根本不可能!”百裏枕雪激烈地反駁道。
為什麼不對……
因為他至今仍然能想起娘親憎恨的眼神,父親厭惡的話語。
如果真的是這麼美好的一個故事,作為故事結尾的他根本不可能這麼淒慘。
衡皇歎了口氣:“你若是不信朕可以和你測一測親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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