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江大小姐的比賽，您當真不去看看嗎？”
歲歲在一旁乖順地替江淺研著磨，忍不住問道。
江淺執筆落字，輕聲回答：“那場是最沒有懸念的比賽，即便江沫鳶想輸，江昌也不會同意。”
歲歲疑惑問道：“您真的相信江大小姐嗎？萬一她獲勝後沒有如約將令牌交給您，我們該怎麼辦？”
江淺隻是笑了笑：“白道書院的令牌隻有攜令牌去書院登記者，才算正式的書院學子。她如若毀約，那我又何必手下留情？買賣不成，仁義便也不在。”
歲歲恍然大悟。
江淺將筆擱置在硯台上，將自己寫好的紙張折疊後裝入信封，遞給了歲歲：“這是不敗城的地形圖，你快馬加鞭送回去，交給家裏人……”
“是！”歲歲脆生生應道。
就在這時，屏風後傳來虛弱的聲音：“我去送，讓歲歲留在你身邊。”
江淺聞言抬眸，看見了臉色依舊很蒼白的薑玉。
“你身體沒有大好，不便於舟車勞頓。”說著江淺將信封遞給歲歲，歲歲看向薑玉。
薑玉緩步走來截走了歲歲手中的信封，對江淺道：“屬下藏在這裏很容易被發現，歲歲武功不高，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你不僅要保全我還要保護歲歲，太難了。現在正好姚帝也來了，我坐他的轎輦，有他保護，我一定能把信安全送回家。”
她說著話中還不時咳嗽兩聲，臉色越發蒼白。
江淺看著看著皺起眉頭。
薑玉見江淺的模樣，隻好單膝跪下，目光淒淒：“小姐，屬下從沒有忤逆過您，我也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阿花客死他鄉，我哪怕拖著這樣的身體也想……也想親自去接她回家啊！”
阿花……
江淺的心跟針紮似的有些難受。
她看著薑玉，輕輕歎息，無奈道：“罷了。姚帝那裏還有一顆續命還功丹，你若是當真想去，就去求求姚帝吧，否則你這幅模樣，就算去了，那也是白送一條命。”
薑玉沒有推辭，應聲道：“謝小姐。那我現在就……”
江淺知道她閑不住，也不阻攔她，隻是提醒道：“姚帝的車輦在山腳，去吧。”
“是！”薑玉急忙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搖搖晃晃朝屋外走去。
歲歲欲言又止道：“薑姑娘她這身體，現在下山會不會被人……”
江淺看著瞬間消失在門口的薑玉，負手而立：“你可知姚寶駿為何叫姚帝。”
“姚帝琴藝絕世，可令山川震撼，海浪奔騰，生靈敬畏，所以稱之為帝。”歲歲眼裏湧起崇拜敬畏的光。
江淺微微一笑：“錯了。”
歲歲不解：“錯了？”
江淺道：“主宰萬人萬物皆可稱帝，姚帝他，主宰的是萬千人的身後骨。”
隻要薑玉走姚帝上山時走過的路，那就不會有問題。
江淺見歲歲一臉迷茫也不打算深入解釋，隻是莞爾一笑：“去沏茶吧，今日會有幾波貴客到來，千萬別失了禮數。”
歲歲更加奇怪：“貴客？”
但是江淺不解釋，她也隻能聽從吩咐，當真拎著壺去沏了一壺清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