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櫻花緩緩盛開,白衣女子立於桃花之下,回眸一笑。
忽然那白衣染上血色,從白色變成鮮豔的紅,她驚豔的容貌卻隨之逐漸褪去顏色。
“陛下,江門派人來報,說是……說是江大小姐失蹤了。”
這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窗外既沒有櫻花,也沒有那白衣染紅的女子。
他垂眸才發現手中的筆墨像是頓了許久,滴落的墨汁早已在紙張上暈染開來,將那筆下盛開的粉色櫻花吞噬在裏麵。
他連自己為什麼在這兒都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這筆下一步該落到哪裏,他便順勢將筆一放看向回稟之人,嗤道:“能在江門失蹤,那江大小姐倒是好本事。吉時在半個月後,若是你們找不到朕的皇後,便提頭來見吧。”
穿著護甲的中年男子一抖:“臣遵旨。”
“還有一事,叛軍有一隊已兵臨城下,但是沒有攻打的意思,似在試探我方,請陛下明示。”
“側臥之塌,豈容他人鼾睡。霍愛卿,你老了也仁慈了。”抬頭便是百裏枕雪眯起的眼眸。
霍建連忙跪下:“望陛下贖罪!臣立刻就去辦!”
他抬手揮下霍建。
目光從畫中掠過,一路望向窗外茂密的綠樹,失神呢喃道:“不如種些櫻花吧。”
說完他麵色忽然扭曲:“人都死了,就那麼舍不得?”
“嗬,舍不得又如何,這具身體是朕的身體,這天下也是朕的天下。等朕娶了江沫鴛,你就再也無法影響到朕了。朕才是天望所歸!”
他撕碎了自己身上那身素淨的白衣,露出紋繡了金龍的單衣,笑得詭異又癲狂。
……
……
在封閉的儲物戒中,對影成三人。
“原來我昏迷這幾日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但是……有姚帝坐鎮安和城,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損失?”江淺皺起眉稍。
赤煉歎息道:“安和城那天,百裏枕雪宣告小姐被他殺死以此惹怒姚帝才著了他聲東擊西的道。不過小姐現在沒事就好。時間不多了,安和城還有許多傷民未愈,我得先去熬藥了。”
那些傷民都是百裏枕雪……哦不,現在是衡皇造成的。
與前世一樣,新帝仍舊是草芥人命的暴君。
江淺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
百毒獸連忙拉住她:“行不通的。你們現在能在這裏交談都多虧了我喝的那幾碗血。你現在跟戒指一起還在白道書院那深山中,你若是貿然出去被人抓住了我真的救不了你了。”
“那你是怎麼去赤煉那邊的?”江淺問道。
百毒獸撓了撓頭:“赤煉體內有我一根蠶絲,我本身就不是人,自然可以通過媒介來去自如。”
原來是這樣……江淺有些失望。
百毒獸又勸她道:“你是人類,和我不一樣。你現在還是好生休養吧,不要浪費這次活命的機會。”
她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江淺,冷靜下來想想,一定有別的辦法。
有了!
江淺像是想到什麼,看向百毒獸:“你說咱們還在百道書院裏對嗎?”
百毒獸點頭:“對啊。”
江淺翻出腰間的兩顆珍珠。
百毒獸奇怪道:“怎麼了?”
江淺道:“小天道曾說這是白嵐的兩次救命機會,那白嵐遇見了危險一定有召喚小天道的辦法。百毒,你幫我看了看這珍珠裏麵有什麼異常嗎?”
“這不就是一般的珍珠嗎?”百毒獸接過珍珠,用鼻子嗅了嗅。
“是嗎?”江淺望向百毒,卻見百毒獸直接一口吃了進去。
江淺:?
江淺都驚了:“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