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村民們沒有豔麗的著裝,隻簡單的一條手絹,一把扇,但是扭的很漂亮,那種有節奏的得瑟,讓一個個村民都鮮活了起來。

丹青墨單手一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幾步跨進了扭秧歌的隊伍。

她踩著鑼鼓點,起手,走~

丹青墨擰步、扭胯、擺手臂,扭的美,扭的浪,扭的得瑟又歡暢!

一幫知青傻了眼,卻看笑了當地的老鄉。

“誒呀媽呀,這閨女一看就是咱們這兒的,太招人稀罕了!”一個大娘雙手一拍大腿。

丹青墨一時沒忍住,搞砸了她給自己定的低調人設!

興農大隊部,一個寬敞平坦的大院子裏,趙振嶺站在院裏的大磨盤上,敲了敲煙袋鍋,又叼著煙嘴使勁吹了吹。

趙振嶺抬起頭,掃視了一下村民,看見那六七十號知青,下意識的挺了挺他那早已不再直流的腰背。

“今兒個,大家夥也都瞧見了,分給咱們大隊的知青都到了,咱們先拍兩巴掌,歡迎歡迎。”

村民中響起了一片掌聲,還伴有幾下鼓聲。

趙振嶺抬抬手,繼續說:“大家夥兒以後都在一個大隊,都是自家人了,知青們都有文化,做過學問的,學啥都快,以後一起勞動,到誰跟前了,有點耐心煩兒,教教。

咱們生產隊讀書的少,就幾個高小的,說話沒那多講究,有時話說直了點,不順耳的,知青們也多擔待。

可是咱大隊的人,種地伺候莊稼都是一把好手,知青們也多學學。

一家人嘛,都是為了種好地,多打糧食,喂飽肚子是大事兒。

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住的地方也都有,各個小隊把自己隊裏的知青安頓好,回來時我看了看,棒子後天可以掰了,別耽誤了秋收。

其他也沒啥事,都散了吧。”

“四叔兒,今兒個敲鑼打鼓扭秧歌的有工分沒?”敲鼓的青年看起來很結實,在散場前,高聲喊著,他耍著鼓槌,笑得皮皮的。

“樹林兒,就你小子事兒多,幹了屁大點事兒,就要工分,……給你們記倆。”

“謝四叔兒。”

一揚手,鼓點又響了起來,咚咚,起咚起,咚咚咚,起咚起……

“省省,省省,那鼓以後,還用的著呢!那個,那個跟著扭秧歌的知青叫啥?”

鍾國慶一嗓子吼了出去:“她叫皮蛋!”

“給皮蛋也記兩分。”

“誒呀媽呀,這不隻是咱們這兒的,這還是金二小子他們家的,閨女,你多大了?”

丹青墨笑著回到:“十五。”

“呦,就比狗蛋大兩歲,春英啊,快,讓你們家狗蛋兒,貓蛋兒,丫蛋兒,叫姐姐!”

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媽,指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那婦女身上很是利索的,身邊圍著兩男一女三個孩子,女孩兒小一些,也就四五歲,兩個男孩一個得有十二三了,另一個十歲左右,孩子身上也不髒,一看就是一家子利索人。

那個叫春英的婦女朝丹青墨笑笑後,麵朝著那個大媽說:“劉二嬸兒,瞅你這嘁哩喀喳的,你再給人家皮知青嚇著。”

“皮知青,你要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嬸。”

皮知青就皮知青吧,丹青墨也無所謂,她痛快地張嘴:“春英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