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要打一年的柴,冬天零下三十多度,不燒柴能凍死你們。
還跟當地社員比,自己幹活什麼樣,心裏沒點數嗎?
大多數社員家裏勞動力是沒咱們多,可是人家一個頂你倆!
你也不算算,人家社員家裏,勞動力少的有的就一鋪炕,最多兩鋪炕,咱們知青點呢,四鋪大炕,一個冬天得燒多少?
冬天三四十度,有你們睡覺的時候,這會兒不砍柴,等柴禾不夠燒了,大雪封山,你進去找死啊你?”
丹青墨本來不想管,可是住在一個知青點,吃能分開,住分不開呀。
他們不勞動,燒柴一定不夠,憑什麼自己受累,還要跟著一塊兒受罪。
丹青墨一頓吼,知青點短暫的靜寂過後,如同炸了營。
“你丫挺的,你他麼算老幾啊?找練呢你!”丁曉兵一下子躥了起來,伸手就要打人。
“別動手,別動手。”
“小墨,先出去,出去!”
丁曉兵嚷嚷著就要往地下衝,宋建國趕緊去攔,馮景樺怕丹青墨吃虧,把人往身後拽。
剛從廁所回來的李磊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幾步路,回來還打算鑽被窩的李磊也沒係褲子,雙手提著褲子進不去門。
也不知頭天誰把三齒撓子拿進了屋,衝到地上的丁曉兵,雙手抄起了地上的三齒撓子,就要開刨。
丹青墨推開馮景樺,上前一步,踹在了三齒撓子的長木頭把上。
“哢嚓!”木頭把應聲而斷。
丁曉兵受力就往炕上仰倒,丹青墨直接躥上了炕,腿上一個小動作,順手一扽,就將丁曉兵扽趴在大炕上,壓著胳膊,上手就摟在了脖子上。
“就你,還想跟我練!”丹青墨嗤之以鼻。
丁曉兵被勒的直翻白眼。
丹青傑衝進來後發現丹青墨沒吃虧,鬆了一口氣。
馮景樺趕緊上前要拽丹青墨,被丹青傑拉了回來:“皮蛋手底下有譜。”
丹青墨看著差不多了,鬆了手,跳下了炕。
“皮蛋?皮蛋!工人俱樂部,一個打十個的那個妞兒!”
李磊一激動,手指丹青墨,忘了提褲子,褲子一下堆到了腳麵上。
當然,沒啥看頭,裏頭還穿著呢。
等丹青墨四人都走了,丁曉兵白著臉坐在大炕上。
宋建國看看他,回頭問李磊:“工人俱樂部怎麼回事兒?”
“就今年的事兒,你不知道?”李磊納悶。
“我都多久沒去學校了,淨忙著去兵團的事兒了。”
“我知道。”一直低著頭,曾經也跟著頑主身後沒少打架的丁曉兵,突然說話了。
“怎麼回事?”
“聽說北城十幾個頑主來工人俱樂部給人拔分兒,結果事兒沒平,十幾個人都躺地上了。
十幾個人還帶著家夥,被一男一女兩個人,全給放平了,尤其是那個女的,一個打十個,結果這幫頑主連人家衣服角都沒粘著。
當時這幫頑主臉丟大了,想找回麵子,卻連誰打的都不知道,沒多久開始上山下鄉,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當時就聽見場子裏有個孩子叫姐,還有一個喊皮帶的,現在想來是叫的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