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馬慧也出來了，拽著丹青傑也是不撒手。
“別在這兒凍著了，都上我這邊來，上這屋說話。”丹振業招呼著。
抽抽搭搭的馬慧，問馮珍：“用不用把小彤抱過來，別醒了看見身邊沒人，再嚇著了。”
丹振生看媳婦光顧著大閨女了，這時什麼也顧不上了，隻能自己跟嫂子解釋。
“小彤今天鬧著和她哥睡了，去我們那吧。”
丹振業：“都行，我把屋門關好，就過去。”
丹青墨挨著馮珍坐在床上，看著丹振生打開蜂窩煤爐子下麵的風門，又往爐子裏續了一塊煤。
其他人圍著爐子，各自找了地方坐。
丹振業：“你們剛才說，調回燕都了，是怎麼回事？”
丹青傑的情緒可能在火車上都發泄完了，這會就剩下高興了，他拿出一張紙。
“看看，調令！”
丹振業接了過來。
調令上端印有一句語.錄。
必須提高紀律性，堅決執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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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令
自治區機床廠：
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經研究決定，調丹青傑同誌，於2月15日前到燕都印刷廠報到，另行分配工作。
燕都市革.命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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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振業：“你們怎麼就調回來了？”
丹青傑：“跟著皮蛋，別說……”
馬慧瞪他：“好好說話！”
興奮的丹青傑根本不以為意：“跟著小墨，那叫一個刺激！
開溝種地，挖地窖；建窯燒磚，修機器。
跟你們說，跟著小墨，我連汽車都修了！”
說著，丹青傑一擼袖子。
“媽，看見沒？大上海，我自己掙的！”
雖然這塊表，進門前三分鍾，皮蛋才給他，表的時間都沒校對，目前就是一擺設。
但是，這不耽誤他炫耀啊！
馬慧：“噓……”
丹青傑的喜悅，還沒和人進一步分享，就被他媽打斷了！
“怎麼了？”
馬慧低聲道：“閉嘴，走吧，明天再說。”
丹振業也站了起來：“這孩子，累了啊……讓她睡吧，我們走了。”
丹青墨這時候，靠著馮珍，已經睡著了。
……
丹振業一家走後，丹振生拿著衣服，抱起被子，聲音小的，馮珍得豎著耳朵聽：“別叫她了，讓她和你在這屋睡吧，我去小皓那屋。”
丹振生走後，馮珍別上了門，給丹青墨把衣服脫了，蓋上被子，都困成這樣了，也甭洗了。
看著單薄的閨女，她無聲的抹著臉：這孩子，怎麼瘦了這麼多！
夜裏，馮珍睡得也不安生，時不時睜開眼看看，半夢半醒間，還抓著丹青墨的手。
怎麼這麼燙！
馮珍一骨碌，爬起來，開了燈，燈光下，丹青墨燒的滿臉通紅。
“小墨？小墨？”
叫不醒！
馮珍趕緊穿上衣服，把丹振生叫起來。
“起來，小墨發燒了，趕緊去醫院。”
丹振生也是擔心的不行。
“怎麼還發燒了呢？是不是昨天晚上著涼了？”
一邊說著，一邊快手快腳的穿上衣服。
馮珍回屋給丹青墨把衣服穿上，兩口子架著迷迷糊糊的丹青墨，出了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