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妮回到醫院的時候,丫丫已經快打完吊瓶了。
孩子在宋子瑤的懷裏睡著。
陶春妮忍著酸澀,勾起一個笑,謝過了宋子瑤。
宋子瑤見她不太對勁,隻猜又是她婆家作了什麼妖,也沒多問。
丫丫回到媽媽的懷抱,醒了一下,叫了聲“媽媽”,就又睡了過去。
宋子瑤道:“丫丫的燒退得差不多了,你別擔心。”
陶春妮點點頭,“我也感覺她好多了。”
宋子瑤又道:“一會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陶春妮笑了笑,“不用了,反正我住得也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管怎麼說,陶春妮都堅持自己回去就行。
宋子瑤也不再多說,從醫院的大門口跟陶春妮分別後,就去學校了。
陶春妮背著女兒回家,步子邁得沉重而緩慢。
家裏不出意外沒有人。
陶春妮鬆了口氣。
王一光沒回來就好,她現在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誰知,不止是今天沒回,接下來的好幾天,王一光都沒回家。
陶春妮試探地問了住同一棟樓的王一光的同事,同事說他在正常上班。
陶春妮聽了,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是啊,事業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得上班啊。
陶春妮找借口將追問爸爸怎麼不回家的丫丫糊弄了過去,刻意不去想那天發生的事,不去想那天王家所有人臉上對她的譴責和怨恨。
她也是有工作的人。
就這樣過去了一周,王一光才回來。
但夫妻兩個還是沒有說話。
即使在女兒麵前,兩人也一次對視都沒有。
陶春妮更是借著哄女兒,每天晚上歇在了女兒的房間。
家裏的氣氛看上去很平靜,實際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黑壓低沉。
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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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阿花幾次想跟公司提辭工,都被李麗娟給攔住了。
“媽,我都跟你說了我的打算,你怎麼還要走啊?”
孫阿花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打算?勾引王家兒子的打算?”
李麗娟黑著個臉,“說得真難聽。”
孫阿花簡直快被閨女給氣死了!
自己給自己順了半天氣,她才稍微靜下心來,再次語重心長地勸道:“退一步說,就算你真的把人給勾搭上了,這個王家也不是什麼良配啊。”
“我在他家做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那王老婆子是個啥樣人還不清楚?你就是真的嫁進去了,也沒你好果子吃。”
“更何況,我看那王一光對你也沒啥心思。”
最後一句話李麗娟就不愛聽了。
她皺眉道:“怎麼沒心思了?他每次對我說話都可溫柔了,還特別關心我,連我撒謊說自己著涼了,他都著急地問我吃藥沒,要不要送我去醫院。”
孫阿花冷哼道:“男人都一個德行,現在看你新鮮關心你幾句,等過幾天看膩了,連你姓甚名誰都忘到犄角旮旯裏去了。”
孫阿花是想讓女兒攀高枝,可她認得清現實,攀高枝也要從實際出發啊。
王一光那樣的男人,有文化又當著官。
這樣的人啊,天性就是涼薄的。
要不以前那戲文裏咋唱“負心多是讀書人”呢。
孫阿花鐵了心要辭職回鄉了。
她攢的錢也不少了,回老家蓋個房子還能剩不少呢。
這天早上,孫阿花沒去王家上工,而是去了家政公司說辭工的事。
不料,王母那邊見孫阿花一直沒去幹活,就找了來。
李麗娟一聽,就知道孫阿花可能是去了家政工公司。
王母很不高興,道:“才幹了幾天就開始偷懶,當心我去跟家政公司投訴!本來我這做好的醃黃瓜,還想讓她去給我兒子送一趟呢。”
李麗娟聽著,眼睛亮了起來。
王家三個兒子,老二從來沒在家出現過,也沒聽王母提過要送什麼東西,老四就住在家。
給兒子送醃黃瓜,應該是給王一光送吧。
李麗娟此時也顧不得要去阻止孫阿花提辭工的事了,對王母道:“大娘,我媽實在是有點急事出去了,要不我幫你跑一趟吧,也算替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