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奧爾菲斯腳下的紅地毯和走廊,瞬間變成一大片玻璃。
他來不及逃跑,整個人直接跌入縫隙中,虛空也幻化成深海,讓他不住地下沉。
“!”
奧爾菲斯猛然驚醒,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個破敗的大廳,從原本的莊園脫離出來。
他從舊椅子上起身,提起右手邊的油燈走向牆壁,上麵還存在著海朦娟秀的字跡:
“奧爾菲斯先生,您被騙了......”
“您要尋找的、委托人的愛女,已經在這個莊園內被監管者‘淘汰’了......”
“你還記得當你收到委托信時,信上寫的收信人的姓名嗎?”
“收信人的姓名,不是奧爾菲斯,而是一個隻有你才知道的化名。”
“你覺得,有誰能給你寫這樣的一封委托信?”
“另外,一個失聯的人,如果警察隻找到了衣服碎片,而且還是在經常出事的地方......”
“以你那寫出偵探小說的智慧來看,那位小女孩生還的概率還大嗎?”
“你真的想知道嗎?我擔心你會一時承受不住。”
......
奧爾菲斯的目光略過這些曾經看過的話,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最後一句:
“當你認為通過推演得到的信息足夠多後,可以考慮去這個房間的地下室。”
“地下室......”
奧爾菲斯口中喃喃重複著,轉身四處打量著這破敗的大廳。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被驚嚇到的奧爾菲斯平複狀態後,發現那個白色的身影,正是靈魂和小女孩的幻影融合為一體的海朦。
“你的發色......不對。”奧爾菲斯打量著海朦,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你說的沒錯,偵探先生。”
海朦沒有否認,回想起那個稚嫩的聲音後,她抬頭看著奧爾菲斯,語氣滿是平靜。
“雖然你可能不會過多理解,但,我現在的樣子,的確是你要找的那位小女孩。”
“更確切地說,是她拜托我,和我一起前來幫助你。”
奧爾菲斯陷入沉默,不再言語。海朦也是默契地一言不發,抱著娃娃跑到大廳左側的紅色地毯處,站在那裏靜靜看著奧爾菲斯。
“偵探先生,您要找的地下室在這裏。”
“我曾經給你留言過的,認為得到的信息足夠多後,可以考慮去這裏。”
奧爾菲斯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多謝。”
關於莊園和遊戲,這位海朦小姐所知道的,應該比自己要多。
想必有了她的幫助,自己的推理應該能更順利。
奧爾菲斯走到海朦附近,一隻腳試探性地踩了踩地毯。果然,地板的聲音和其他地板不一樣。
一陣摸索找到開關後,地毯連同下麵的板磚緩緩向後退去,露出一小段向下的梯子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您看,偵探先生,我沒有騙你吧。”海朦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的確沒有,海朦小姐,您不必認為我會對您產生不信任。”
奧爾菲斯客氣地丟下一句話後,一個人打頭陣爬梯子下去,進入了地下室內部,海朦緊隨其後。
整個地下室漆黑一片,但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借助油燈和海朦身上的白光,裏麵的擺設倒是能被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手術台、擺著手術器械的小推車、存放著許多藥劑的木櫃......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前來的兩人無聲訴說,莊園內不可告知的秘密。
手術台......莊園內有人接受過手術嗎?
海朦疑惑地將求生者日記,和監管者推演結論的大致內容迅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結果是沒有......
奧爾菲斯在簡單地查看手術台和周遭環境後,認為沒有什麼可調查的,便來到藥劑櫃的前麵。喵喵尒説
點燃上麵曾被使用過的蠟燭後,他打開落滿灰塵的櫃門,發現裏麵的藥劑整齊地被分為三類:
第一類的藥瓶瓶身上,畫著一個七弦琴的標誌。
第二類的藥瓶瓶身上,畫著的標誌有些複雜,是三條彎曲的、類似於觸手的東西組成三角形的形狀,名稱是“塞壬之歌”。
至於第三類的藥瓶,瓶身標誌則十分簡單,一個圓圈內畫著一個小點,標注是“需要測試”。
掃視了一眼藥瓶後,奧爾菲斯發現右邊櫃門上貼著的泛舊紙張,隨手拿下來仔細查看上麵的內容。
海朦由於身高不夠的原因,好奇的她隻能一下一下蹦著去看。見狀,奧爾菲斯不得已彎下腰,方便她和自己一起研究。
顯然而然,那是一張藥劑單,上麵整齊寫著不少英文單詞,還畫有兩三個藥瓶上的符號。
“顛茄、鎮痛、水銀......”
“果然如此,沒有什麼比藥劑更適合創造幻覺。”
海朦聽著奧爾菲斯的推理,瞬間想起了莊園內的花園,還有夜鶯女士對初到莊園的格蕾修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