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按理武勳那邊更有發言權,可卻最不好說話。
你要是說沒問題,等出了問題就會被連帶。
你要是說有問題,徐景昌鐵定會把你記在小冊子上,等待時機瘋狂報複。
所以武勳沒說話,文官們倒是一個個接著出來。
“……山東一地頗大,定國公在濟南如何能及時趕赴各方?臣以為要不……再緩緩吧陛下。”
“……”
朱瞻基聽著下麵的話,卻已經神遊物外。
這些人說的再多,可建設性的意見卻少。
他沉聲道:“英國公怎麼看?”
徐家和皇室的關係太親了,在場的也隻有張輔才敢不忌諱的說出真實的看法。
張輔出班,群臣沉默。
上次文武對峙時,張輔一人獨對他們,談笑間,就準備和他們徹底翻臉了。
張輔肅然道:“陛下,濟南一地原先被興和伯鎮壓過一次,可以稱得上是平息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人……臣以為還是以震懾為主,有濟南的前車在,除非是瘋子,否則沒人敢對抗……大軍!”
鎮壓!
大軍!
張輔沒有含糊的就站隊了。
“臣以為當派人在山東之外遊弋,和定國公一內一外,震懾不臣!”
楊榮出班道:“陛下,臣以為還是調解為上,可令各地官府派人盯著各處,召集那些士紳,把朝中的難處,君父的難處說清楚……”
朱勇冷笑著反駁道:“若是有冥頑不靈之輩,該當如何?”
楊榮側身,眼神陡然淩厲,說道:“那便是無視君父,無視朝中,當嚴懲!”
“好!”
朱勇衝著那些麵色不渝的文官挑挑眉,說道:“楊大人果然深明大義!”
尼瑪!這人是在挑釁,外加離間!
很拙劣的手段,可在此時卻格外的有用。
一些暗含不滿和憤怒的目光盯住了楊榮,對他居然站隊了很不滿。
你作為首輔有壓力我們理解,可你不說反對吧,起碼含糊些表態不行嗎?
楊榮微微一笑,從容回班,風度極佳。
張輔微微頷首表示讚賞,然後說道:“陛下,濟南居中,些許動亂即可撲滅,若是大股叛逆作亂,在山東邊上的大軍即可奔襲,如此當無不穩。”
朱瞻基點點頭,目光掃過文官,朗聲道:“著興和伯領軍去吧,另外,成國公去濟南。”
這是警告!
朱勇去濟南就是加強控製,如果出現問題,朱勇可以領軍去鎮壓,徐景昌繼續坐鎮濟南。
而讓方醒在山東外圍遊弋,這才是真正的震懾。
看看吧,那個煞神就在外麵盯著呢!誰敢躁動,那就等著全家拿下吧。
可皇帝對方醒的使用是不是過度了些?
回到值房,輔政學士們沉默了一陣,但卻對楊榮先前的表態沒有異議。
輔政學士不站在皇帝的一邊,遲早要滾回家去吃老米飯。
金幼孜有些沮喪,他看著這些同僚,苦笑道:“諸位,山雨欲來啊!”
黃淮喘息幾下,有些不滿的道:“陛下派了方醒去,這是在用刀子嚇人,可刀子不能多用,用多了……”
金幼孜冷笑道:“用多了,刀子也就廢掉了。”
兩人相互微笑,一直沒說話的楊溥用手搓搓臉,甕聲甕氣,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管有多重用,可臣子終究要知進退,知道保身之道,否則君王也……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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