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不想讓別人知道此事,便打電話給林敏,林敏也擔心柳菁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情緒失控,便請假陪柳菁一起去。
柳菁在當時幾乎沒有認出站在被告人席上的父親,短短幾個月,原先意氣風發、成熟穩重的父親身體佝僂、頭發斑白。
林敏同樣感覺奇怪,身份的轉換會讓一個人的形象變化如此巨大!真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而且什麼也沒有了。
原先柳菁還抱有幻想,不過,最終她所敬重的父親並沒有過多地進行辯護,而是承認了公訴人所指控的罪行。
既然當事人全部承認,一審當場進行判決。
從此,柳菁從原先光鮮亮麗的官家子弟變成了罪犯之女。
幸好,柳菁的母親並沒有利用自身的權力來謀取不正當利益,但她也受到了牽連,從領導崗位降為普通科員。隨著經濟待遇和身份地位嚴重降低,導致心情非常壓抑。
當然,原先在柳菁名下的房子和父母親原先居住的房子全被查封進行拍賣,用於繳納違法所得和罰金。
柳菁與母親則搬到一套小麵積、裝修簡單的房子裏,這是柳菁父母親當初由單位分配的房子。
經曆了這麼多年,好象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柳菁的工作由於父親出事,拉存款和開展業務變得非常困難,同時晉升也開始受挫,最終心高氣傲的她便主動辭職。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和賺取生活費,柳菁在縣城開了一家花藝店。
開業的時候,林敏邀請了很多同學朋友到店進行捧場。
花店布置得很文藝。在不到100平米的空間裏,假山、碎石、花團錯落有致地簇擁著,在這樣的環境裏工作,能夠讓原先失落、壓抑的心情變好一些。
細心的林敏發現在精致的花店裏,柳菁雖然一直笑臉相迎,妝容和穿著得體,但還是少了往日的自信的神采。
林敏猜測其父母的事情肯定會對她產生影響,為此隻有他有空,便會去花藝店看她。
有時是他與同學們一起去,有時就是他一個人去。要麼幫忙進行打理、要麼采購一些鮮花與幹花。
不過,林敏為了不刺激她,從來不主動過問她的家事,也從來不進行安慰。
留在家鄉發展的高中同學情誼都還在。
在同學聚會時,還是會邀請柳菁參加,讓她感覺到同學的溫暖。當然這也與柳菁本來人緣好也有關係,畢竟當初她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一位同學。
柳菁也試著努力融入同學的圈子。每次聚會,她都是精心打扮。
大家都非常默契地不再開玩笑說有她這個靠山,也盡量不提自己在機關事業單位的工作。
沒有了原先的階層鴻溝,再加上幾年的情誼和現在時常的陪伴,林敏與柳菁的關係日漸密切。
申請了好幾次,最終才得到了探監的機會,由於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柳菁看到了父親更加蒼老和落魄的樣子,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情緒又是幾乎失控。
幸好林敏一直在旁邊進行安慰,並為了讓她安心,開始向她求婚。
張東峰聽完林敏的講述,既覺得林敏被柳菁一直當作備胎不值得,又覺得林敏還是重情重義的。
在戀愛和婚姻裏,很難說清誰對誰錯。既然雙方願意,也無可厚非。
原先林敏對於柳菁還是有些遙不可及,現在卻變成了柳菁有點高攀林敏,真是造化弄人。
不過,張東峰也想到了自己與歐陽海燕的戀愛。自己今後要麵對龐然大物的歐陽家族,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東峰微笑道:“林敏,明天你去登記吧,我先恭喜你們了。按照規定,你有三天婚假,再加上雙休日,幹脆下星期一來上班吧。”
林敏站起來向張東峰鞠了一躬:“謝謝張縣長,我隻請假一天就夠了,後天我就能來上班。”
既然林敏這樣說,張東峰不再堅持,便揮了揮手,讓前者離開了。
林敏離開後,張東峰拿出手機,發現已經有了二個未接電話,都是趙紫蘇打來的。
他回撥過去,趙紫蘇便邀請他吃晚飯,說是恭喜他成為常委、副縣長。
張東峰雖然不想讓人抓到自己與美女私會的畫麵,但歐陽海燕不在身邊,晚飯一個人吃沒意思,回到家裏也是冷冷清清,還不如與美女一起吃晚飯,打發無聊的長長漫夜。
張東峰自認為自己是個有底線的人,但絕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作為正常男人,花花腸人還是有的。
在一家非常私密的餐館的一間包廂裏,趙紫蘇精致的麵容和撒嬌的語氣,讓張東峰覺得真是秀色可餐,把工作上的一些煩惱早就丟掉了。
在說說笑笑中,趙紫蘇不知不覺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