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皺起了眉頭,滿臉狐疑地說道:“宋總,當時他知道裏麵裝的是金豬嗎?”
宋謀遠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給任何人看過,隻是在金豬底下刻了一行字,寫著‘佳偶天成、百年好合’八個字,後麵署了我的名字。”
李明輕籲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宋總,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宋謀遠苦笑道:“李主任,我嘴巴是最嚴的,從來沒有講出去。”
李明站起來,在房間裏踱了幾步,停下腳步,低聲問道:“從那之後,衛剛有聯係過你嗎?”
宋謀遠搖了搖頭,愁眉不展地說道:“半年後,衛剛就出國留學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李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宋總,真有你的,怪不得嘴巴這麼嚴,原來手裏握著殺手鐧啊。”
宋謀遠擺了擺手,苦笑道:“李主任,你別亂猜了,我根本沒有想著利用這件事情來脫罪,那是自討苦吃。很多道理,我都懂的。”
李明轉頭盯著宋謀遠,一字一句地問道:“宋總,你和分管市領導秦懷書關係很好,平時經常在一起,是吧?”
宋謀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皺著眉頭說道:“李主任,你不要誘導我,秦懷書是個難得的好領導,我們是君子之交,沒有半點金錢往來,請你不要含沙射影,詆毀他的名譽。”
李明擺了擺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緩和了語氣,說道:“宋總,你不要太敏感,我就是隨口問問。”
“這樣吧,你先休息,咱們以後再聊.生活方麵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提出來,我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不用了,這裏一切都好.如果可以,請李主任行個方便,把唐定換掉,我很討厭他!”宋謀遠說完,頹然躺下。
李明離開留置宋謀遠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手機,給嶽獨峰打了過去,低聲說道:“領導,出了點麻煩。”
嶽獨峰開著汽車,心不在焉地問道:“怎麼,人打壞了?”
李明說道:“領導,沒有打人。隻是出了一點意外,案子可能會牽涉到一把手的小兒子。”
嶽獨峰明顯感到驚訝,連忙降低車速,將汽車停到路邊,皺著眉頭問道:“什麼,衛剛,他不是還在國外嗎?”
李明把經過講了一遍,神色不安地問道:“領導,現在應該怎麼處理?”
嶽獨峰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李明,看來這個案子有點棘手。要小心點,別打不著狐狸,反惹了一身騷。”
李明說道:“領導,你說的對,看來宋謀遠下定決心,要死保秦懷書,這是他的底線。要是把他逼急了,可能會收不了場。”
嶽獨峰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李明,你一定要做好工作,穩定住宋謀遠的情緒,讓他別亂講話。”
“我和黃秘書進行商量,再做決定。在此之前,不能讓任何人見到他,尤其是張東峰!”
李明點了點頭,笑道:“領導,您放心。”
嶽獨峰掛了電話,有些心神不寧地看看了一眼倒視鏡,忽然怔住了,仔細瞄了過去,歎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輕聲說道:“小豔,我有急事要處理,晚上不能過去了,別等了……”
晚上六點鍾,東興賓館餐廳的一間包廂裏,響起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張東峰舉起酒杯,看著兩位趕來的朋友,一時間感慨萬千:“你們辦了這件案子,幹脆把你們兩個調過來吧。我現在可是光杆司令,沒有信任的幫手,幹不成事。”
王東笑了笑,端起杯子站起來,搖了搖頭:“東峰,我歲數大了,拖家帶口的,不願意再折騰了,讓孟安過來吧。”
孟安站在一邊,撓了撓頭,笑道:“領導,您放心,隻要您一句話,我風裏來、雨裏去,絕不含糊。”
張東峰笑著與兩人碰了杯:“好,就這樣,過段時間,我把孟安調過來,老王留在省裏更有利。”
王東喝完杯中酒,笑道:“東峰,一些棘手的案子,完全可以繞過東興市,讓省紀委來辦,這樣能化解很多壓力。你放心,我在省裏更能發揮作用。”
三人笑著坐了下來,各自夾了一口菜。
王東放下筷子,笑道:“東峰,這些日子,機關裏都在議論,說是胡書記要回來了。”
“胡國輝?”張東峰笑道:“那倒是好消息,由他來坐鎮,下麵的工作可就好幹多了,他是出了名的能打硬仗,我也最佩服他。”
孟安接話道:“領導,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前天下午,胡書記還回來過,到各個處室裏轉了一圈,人雖然瘦了些,但看起來還很硬朗,比以前更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