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修突然叫道:“快閃開!有蛇!”
杜維一聲驚叫:“啊?!”
她已經真的看到了蛇尾巴,出於一種本能,或者緊張無措,她舉起槍朝上“啪!”的開了一槍。
正是這一槍,改變了她與柳元修對峙的格局。
槍一響,幾條蛇嚇得紛紛落下,一條蛇正好落到杜維舉槍的手上。
杜維“啊”的尖叫一聲,手槍突然落下,柳元修很快找到機會,衝上前去把杜維使勁往後一推,大聲喊著:“快閃開!”
杜維被推到兩米之外,蛇還纏在她的手上,杜維害怕得要命,不停地叫喊:“啊?蛇!蛇!”
柳元修隻知道女人怕蛇,但沒有想到杜維作為刑偵警察,居然如此怕蛇,既然機會來了,他趁杜維使勁甩掉手上的蛇時,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槍,舉槍把槍口對準了杜維:“別動!別過來,別逼我開槍!”
杜維此時被柳元修用槍逼著,手上的那條蛇還纏著,地上的三四條蛇偏偏還在往她的腳前移動,她害怕而又無奈地往後退,嘴裏勸說柳元修:“別亂來,柳元修,把槍給我,否則後果很嚴重。”
柳元修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已經是殺人犯,還怕什麼後果?你別過來,別逼我,我隻想逃命!”
杜維欲衝上去抓住柳元修,手上的蛇卻沿著手臂往她身上爬著,杜維拚命地把手上的蛇甩掉,正要往前衝,地上的蛇又朝她遊來,她無奈地後退、再後退……
柳元修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邊舉著槍邊後退、再後退,退了五米、又退了十米,然後迅速轉身沒命地往前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柳元修來到一個向下陡峭的斜坡上,這是兩條下水道彙集的地方。臭水滔滔不絕,下麵看不到頭。
就在柳元修停下腳步遲疑的時候,他聽到了後麵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男女說話的聲音,他本能地回過頭,看見了後麵手電照射的光柱。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回頭,也沒有退路,沒得選擇,於是他縱身一躍,跳進激流奔騰的臭水之中,隨著水流一路衝下,最後順著這條斜坡被臭水衝到了河裏……
柳元修跑了。不僅跑了,連刑偵隊長的槍也被他奪了。
一個殺人犯,手裏還拿著一支槍,這件事情真的玩大了。
接到柳元修跑了,連刑偵隊長的槍也丟了的報告,李敢當再也沒心思在東興市太極會所打太極推手。
他回到局裏,迅速下達了一係列追捕指令,全線追捕逃犯,然後把杜維叫來臭罵一頓:“你這個刑偵隊長是怎麼當的?柳元修是個文弱書生,怎麼會讓他跑了?”“除了他個子比我們高還有什麼比我們高?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從我們手上跑了?跑了為什麼追了這麼久沒有追到?追不到還把槍也丟了?你這個隊長到底是怎麼當的?你?!”
杜維想進行解釋:“我……”
還沒有說出來,李敢當再次吼起來:“什麼也別說,沒有理由,一定要進行處理,你作為隊長,在柳元修逃跑問題上負有全部責任,既要負領導責任又要負直接責任。”
“按照規定,你至少要停止職務和關禁閉,考慮到柳元修現在依然在逃,你是追捕逃犯的主力,不關你的禁閉,但要就地免職,隊長暫時由顧長武代替。”
既然放跑了逃犯,又丟了槍,錯誤和後果都是嚴重的,對於這樣的處理,杜維並沒有進行辯解,隻得服從!
當務之急就是追捕!進行戴罪立功。
李敢當此時也有些後悔把副手蘇耀逼走。
蘇耀原本是刑偵隊長,後來得到張東峰、柳宜等人的支持,成為了東興市公安局副局長。
不過,蘇耀為人過於耿直,不懂得為人處世,在許多場合與李敢當對著幹,既影響了李敢當的權威,又影響了部分工作。
在李敢當的暗中運作下,蘇耀最終還是被調離東興市,去省廳任職。
張東峰看到李敢當已經向自己靠攏,而且隨著柳宜的離開,林浩然到來,李元朗又不同於衛平,為此他最終也沒有阻止蘇耀的調離。
再說,按照蘇耀的個性,他去省廳發揮刑偵專長還是比擔任行政職務要好。
當然,如果蘇耀在的話,柳元修根本不可能從前者手裏逃走。
隻是,沒有假設、沒有如果。
沈淺雪的突然遇害讓張東峰感到非常震驚。
顯然,凶手是衝著她的舉報行為來的,更確切地說是衝著沈淺雪和張東峰的第二天見麵來的。
凶手是擔心沈淺雪把她所掌握的情況和證據告訴張東峰才狠下毒手。
這樣的行動,更加說明沈淺雪掌握了某些人的真正把柄,掌握了某些人違法犯罪的重要證據,而這些證據或者把柄對那些被舉報人來說將是致命的東西,所以他們決不會讓它落到張東峰手裏。